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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皇朝,边境巨城“落星城”。
传送阵光芒闪过,李晨和灰烬踉跄出现。李晨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强行催动尚未恢复的归墟神通,加上最后干扰传送阵的反噬,让他伤上加伤。但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带着灰烬混入人流,并迅速再次通过落星城的官方传送阵,连续中转数次,最终抵达了中央皇朝的权力与财富中心——帝都。
踏入帝都的瞬间,李晨便感到一股磅礴的皇道龙气与浩瀚的灵气扑面而来。天空中悬浮着无数仙山楼阁,巨型飞舟穿梭不息,街道宽阔整洁,修士如织,繁华鼎盛远超碎星带百倍。这里规矩森严,明面上禁止私斗,暗地里却暗流汹涌。
“驼山老人”的身份在这里并不起眼。李晨按照宫婉儿情报中的描述,带着灰烬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行,最终来到了城西一片相对安静、但建筑古朴大气的区域。这里聚集了许多老字号的手工作坊和材料商铺,“天工坊”便是其中之一。
天工坊门面不大,却透着一股厚重的岁月感与精湛的工艺气息。柜台后,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双眼却有些浑浊的老者,正戴着特制的晶片,专心致志地打磨着一块精密零件。他便是徐老,天工坊的掌柜,也是宫婉儿信中提到的“或可信”之人。
李晨(伪装)带着灰烬走进店铺,并未立刻上前,而是如同寻常顾客般,打量着柜台上陈列的一些精巧法器构件。
徐老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二人,在灰烬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淡淡开口:“驼山道友?稀客。听说你在碎星带遭了难,没想到还能到老夫这小店来。”
声音平淡,却直接点破了“驼山老人”的身份(伪装修为相当,徐老似乎认识真驼山)。
李晨心中微凛,但面上不动声色,嘶哑着嗓子(模仿驼山声音)道:“侥幸捡回条老命。此次前来,是受一位故人之女所托,将此物交予徐老。”
他上前几步,将那块仿制的“青莲令”轻轻放在柜台上,同时指尖不经意地在那“青莲”图案上,以宫婉儿告知的特殊手法,注入了一丝极淡的、属于“木辰”的混沌魂力印记。
徐老打磨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那枚青莲令,又看向李晨,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怀念、担忧、乃至一丝痛苦。他放下手中工具,拿起青莲令,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感受着那独特的魂力印记,沉默良久。
店铺内一片寂静,只有外面街道隐约传来的喧闹声。
终于,徐老长长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低声道:“婉儿那丫头……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她让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混进南宫家的祭祖大典?”
“是。”李晨直言不讳,“我们需要‘名正言顺’的身份。”
徐老苦笑:“难,难啊。南宫家这次大典,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尤其是……‘窥星殿’的人,已经在帝都活跃很久了。他们渗透的深度,远超你们想象。”
“窥星殿?”李晨眼神一凝。
徐老压低了声音,带着深深的忌惮:“一个古老、神秘、专注于研究星辰、灵魂与禁忌知识的组织。行事诡秘,实力深不可测。他们与南宫枭勾结,所图甚大。婉儿信中提到的‘星陨遗泽’和‘窥星禁术’,恐怕都与他们有关。老夫怀疑……皇室内,甚至巡天司高层,都可能有人被他们渗透或收买。”
李晨心中沉甸甸的,敌人果然盘根错节。
“徐老可能为我们安排身份?”
徐老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老夫与已故的南宫家主母,也就是婉儿的祖母,有旧。她曾对老夫有恩。老夫可以动用一些旧日关系,为你们安排两个‘南宫家远房旁支、前来观礼祭祖’的身份。这种身份不起眼,但足以进入外场,有机会接触到内场人员。不过……”
他顿了顿,严肃地看着李晨:“这身份最多只能让你们在外场活动,想要靠近婉儿所在的‘青莲别院’或者进入核心祭典区域,几乎不可能。而且,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祭祖大典正式开始,所有身份都会经过最严格的二次核验。到那时,你们这临时身份必定暴露。”
三天!比符傀失效的时间还少一天!压力巨大!
“此外,”徐老补充道,声音更低了,“老夫最近也被盯上了。坊里来了几个生面孔的学徒,身手不像是学手艺的。你们在这里不能久留。拿着这个。”他递给李晨两枚玉牌,上面刻着南宫家旁支的姓氏和简单的身份信息。“去‘悦来客栈’地字三号房,那里有人接应你们,会告诉你们具体的家族礼仪和注意事项。记住,进去之后,万事小心,南宫家现在……到处都是眼线和咒术陷阱。”
李晨接过玉牌,郑重道:“多谢徐老援手。婉儿之恩,我等铭记。”
徐老摆摆手,疲惫道:“快走吧。希望……还能来得及救那丫头。还有,小心一个叫‘影先生’的人,他是‘窥星殿’在帝都的明面负责人之一,修为莫测,最善操控人心与阴影。”
李晨记下,不再多言,带着灰烬迅速离开了天工坊。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两名看似普通、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修士,“恰好”路过天工坊门口,朝里面瞥了一眼。
徐老仿佛毫无察觉,继续低头打磨他的零件,只是那握着工具的手,指节微微有些发白。
帝都的水,比想象中更深,更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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