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樟纸门,在书房洁净的榻榻米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尘埃,静谧得能听见庭院中竹筒敲石的清脆回响,规律而催眠。
赵江端坐于书案后,面前的文书已处理大半,但他眉宇间并无松懈,正凝神审阅一份关于近期稻妻城内外元素力异常波动的分析报告,指尖无意识地在报告边缘轻敲,陷入沉思。
温迪百无聊赖。
他已经在旁边的软垫上换了七八个姿势,从趴着玩自己的发梢,到躺着数天花板上的木纹,再到坐起来对着窗外发呆。斐林被冷落在角落,连最爱的清酒也暂时失去了吸引力——主要是昨晚的“教训”记忆犹新,他暂时不敢再玩什么“咕噜”游戏。
但安静太久,对风来说是一种折磨。尤其当书房里唯一的另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个眼神都欠奉的时候。
温迪翡翠色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赵江专注的侧脸上。阳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明明是很赏心悦目的画面,但那份全然的忽略却让温迪心里像是有小猫爪在挠。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
赵江没反应,目光都没从报告上移开分毫。
温迪又故意把身下的软垫弄得窸窣作响。
赵江翻过一页报告,笔尖在某处做了个标记。
温迪瘪了瘪嘴,决定加大力度。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赤着脚,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蹭到书案边。赵江的笔正在一份地图上标注着什么,温迪瞅准时机,忽然伸手,飞快地用指尖弹了一下笔杆的末端。
笔尖一滑,在精心绘制的地图上拉出一道突兀的、小小的墨痕。
赵江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眼,黑眸看向不知何时凑到身边的温迪,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温迪后颈微微发凉。
“呃……有蚊子!”温迪立刻指向空气中并不存在的生物,眼神飘忽,“我帮你赶蚊子!”
赵江没说话,只是放下笔,拿起旁边的镇纸,慢条斯理地将那张被画花了小部分的地图抚平,然后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低声道:“温迪。”
“在!”温迪立刻应声,脸上堆起乖巧的笑。
“回去坐好。”赵江重新拿起笔,语气不容置疑。
“哦……”温迪慢吞吞地挪回软垫,但只安分了几息。见赵江又投入到工作中,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这次,他没再制造噪音或搞小破坏。而是直接站起身,走到赵江身后,然后……整个人趴在了赵江宽阔的背上,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肩头,温热的气息故意拂过赵江的耳廓。
“赵江……好无聊啊……”他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软又黏,像融化了的麦芽糖,“你都看了好久好久的字了,眼睛不累吗?脖子不酸吗?我们出去走走嘛……或者聊聊天?听说今天离岛有新鲜的海鱼到港哦……”
他的身体紧贴着赵江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发丝蹭着赵江的颈侧,带着清新的、属于阳光和风的气息。
赵江握笔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背后温热的、带着撒娇意味的触感,和耳边那刻意放软的、挠人心扉的声音,像无形的网,试图将他从严谨的思绪中剥离。
他闭了闭眼,额角似乎有青筋隐现。这比“咕噜”声更直白,也更……难以忽视。
“温迪,下去。”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警告。
“不要嘛……”温迪反而抱得更紧了些,甚至得寸进尺地用脸颊蹭了蹭赵江的颈窝,“你理理我嘛,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赵江的反应,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就不信,这样赵江还能无动于衷!
赵江确实无法无动于衷。那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触感,以及鼻尖萦绕的、独属于温迪的清新味道,像羽毛般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公务很重要,但背后这个不知死活、试图用这种方式吸引注意力的风精灵……显然更需要“处理”。
他放下笔,深吸一口气,似乎准备转身将这个黏人的家伙从身上“剥离”下来,再好好“教育”一番。
然而,就在赵江的手刚搭上温迪环在自己颈间的手臂,温迪也正为即将得逞(或即将被“教训”)而窃喜或紧张时——
“叩叩。”
书房的门被礼貌而清晰地敲响。
紧接着,没等里面的人回应(或许外面的人以为午后的书房无人,或许只是出于某种急切),拉门就被“哗啦”一声拉开了。
“赵先生,叨扰了,今日得了一饼陈年普洱,特来……” 钟离沉稳平和的嗓音,随着他踏入书房的身形,一同传入。
而跟在他身后,像只大型跟宠般亦步亦趋的达达利亚,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探进来,爽朗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赵先生!我们路过……呃?!”
两人的声音,连同他们的身影,在看清书房内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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