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文士拄杖走来,他身着深青色儒袍,胸前绣着三颗银星——这是“三品学士”的标志。
“赤凤天护。”老学士声音沙哑,“这两位……便是地球来的客人?”
“正是。”舞昭侧身,“林璃,李焱。这位是司墨学士,掌管烈阳史馆典籍已有三百年。”
司墨的目光在林璃脸上停留片刻,那双昏黄的眼珠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姑娘的气息……很特别。老夫观星测气三百年,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又如此驳杂的‘场’。”
林璃心中微凛。
这位老学士的感知竟如此敏锐。
“学士过誉了。”她微微躬身。
“不敢妄言。”司墨摇头,他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板,玉板上刻满细密符文。
“此物名‘鉴心玉’,能感应生命场的波动。寻常烈阳子民,其场如烛火,稳定却微弱;超级战士如天护大人,其场如篝火,炽烈而有序;潘震将军……”
他顿了顿,“如熔炉,深不可测。”
他将玉板对准林璃。
玉板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却不是单一的光芒,而是无数色彩疯狂流转,最终化作一片混沌的灰白,其中又有星星点点的金芒闪烁。
司墨的手颤抖起来:“这……这是‘未定义之象’。史书记载,唯有文明诞生之初的‘原初意识’,或是与天道直接共鸣者,才会显现此象。”
周围的文士都被吸引过来,窃窃私语。
舞昭上前一步,挡在林璃身前:“司墨学士,林璃小姐是我烈阳贵客,非是测象之标本。”
“老夫失礼了。”
司墨收起玉板,但目光依旧紧锁林璃,“姑娘,若有机会,可来史馆一叙。烈阳古史中……或许有与你相似的记载。”
他说完,拄杖缓缓离去,背影佝偻如一道历史的刻痕。
李焱低声问:“他在说什么?”
林璃摇头,但她能感觉到——司墨的情绪场中,除了好奇,还有一丝恐惧。
不是对她个人的恐惧,而是对“未知打破已知秩序”的恐惧。
这时,廊桥另一端传来压低了的争论声。
几个年轻文士围在一处,情绪有些激动。
“……数据不会错!那种引力偏折,古籍上只有‘荧惑守心’时才会出现!”
“慎言!星象之事岂能妄断?自有司天监——”
“可若是真的,那便是关乎国本的大事!我们难道就干等着?”
声音压得极低,但在寂静的晨廊中依然清晰。
舞昭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如常向前走去,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林璃与李焱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上。
走出思辨廊范围,舞昭才淡淡道:“年轻人总是更容易激动。他们读了几卷古书,见着些非常规数据,便以为窥见了天机。”
她摇摇头,“却不知天道玄奥,非是几组数据就能参透的。”
离开湖区,转入正式的宫道。
青晶石铺就的路面光洁如镜,倒映着两侧高耸的殿宇。
官员文士步履从容,甲士肃立如雕塑。
一切都井然有序,连阳光洒落的角度都似乎经过计算。
舞昭走在稍前,不时为两人介绍路过的重要建筑。
“左侧是文华殿,日常政务多在此处理。”
“前方高阁是司天监的副台,主台在内廷。”
“右转通往天道塔外围禁地,非诏不得入。”
她的介绍简明扼要,点到即止。
林璃安静听着,【心域】却感知着这条“秩序动脉”下流动的暗涌——那些擦肩而过的官员,心中盘算着公文、人情、派系;
卫兵们恪守职责,却也有一闪而过的疲惫或疑虑。
一种庞大而精密的压迫感,无声弥漫。
路过一处岔道时,正遇上一队银甲卫兵护送着几位文官经过。
为首那文官见到舞昭,停下脚步,躬身行礼:“赤凤天护。”
“墨监正。”舞昭还礼。
待墨衍一行走远,舞昭才低声道:“墨执事是司天监少有的务实派,学识渊博,为人也正。只是有时认死理。”
这话像是随口评价,却又像在暗示什么。
宫道走到尽头,转过一道绘有日月星辰纹的拱门,喧嚣声隐约传来。
眼前是一条宽阔长街,两侧店铺林立,招牌各异。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衣着也不再统一。
有工匠、学子、商贩、带孩童的妇人,虽不及地球市集那般喧闹奔放,但也算得上有生气。
“这里是外庭市集,‘百工坊’的一部分。”舞昭引他们步入街中,“烈阳子民日常所需,多在此交易。”
街面整洁得过分,行人皆靠右行走,交谈声控制在适度范围,连孩童嬉戏都显得颇有规矩。
巡逻的银甲卫队经过时,整条街会有一瞬下意识的安静。
舞昭在一家糕点铺前停下。
她指了指:“这家的‘凝光糕’不错,主神小时候常溜出来买。”
店铺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妇人,见到舞昭,眼睛一亮:“赤凤天护!好些日子没见您来了!哟,这两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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