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桌上那张告示一角微微翘起。我坐在药庐里,手里拿着一只瓷杯,杯底还剩半寸灵液。阿福每天都会送来新的一份,说是城主府特供的低阶修士补气用,我向来不拒。
我抬起手,把杯子凑到嘴边。就在唇快要碰到液体的时候,门被猛地推开。
红袖冲了进来,脸色发白。她一把打掉我手中的杯子,液体洒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嗤”声,腾起一缕黑烟。
“这东西不能喝。”她说,声音很稳,但手指在抖。
我没说话,低头看地上的残液。那烟气升到半空,忽然扭成一个虫形轮廓,像某种活物挣扎了几下,随即被一道赤金火焰卷住,烧成了灰。
红袖掌心还有火苗跳动,她盯着那堆灰烬,眉头皱得很紧。
“蚀神蛊涎。”她低声说,“混在灵液里,无色无味,只有死气残留。普通人喝了会昏睡三日,修士若运功逼毒,经脉会被腐蚀出裂口。”
我扶着桌沿站起身,咳嗽两声,像是被烟呛到了。我指着地上的痕迹,语气带着惊慌:“你怎么知道?谁让你进来的?”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抬头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你昨天就没喝完那一杯,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只是走到墙角,拿起扫帚把灰烬拢成一堆,然后倒进炉子里。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阿福。他站在门口,看见地上的湿痕和空杯,吓了一跳。“少爷,您又吐了?要不要换一碗?”
我摆摆手,声音虚弱:“不用了,今天先不吃这个。”
他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我说,“从今天开始,别再拿这种灵液过来。就说……我闭关调息,谢绝访客。”
阿福愣了一下,点头跑了。
屋里安静下来。红袖没有走,她靠在门框上,盯着我看了很久。
“你明明能自己察觉。”她说,“你的体感不该这么迟钝。”
我转过身,看着她。“你觉得我能察觉,是因为你知道我不简单。可别人不知道。我要让他们以为我真的废了,才能活得久一点。”
她咬了咬嘴唇。“墨玄不会只试一次。他既然敢下这种毒,就一定留了后手。”
“我知道。”我点头,“所以他下次来,你别急着破局。”
她眼睛睁大了些。“你是想……引他现身?”
“不是引。”我说,“是让他觉得,我们还在暗处挣扎,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好。但我有个条件——阵法材料必须尽快凑齐。血凰的气息压不住太久,七天已经是极限。”
我走到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块布巾包着的东西。掀开一角,露出一片焦黑的衣料边缘。
“这是叶清绾给你的?”她问。
“嗯。”我把东西重新包好,“你拿去用。其他两样,我会想办法。”
她接过布包,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停下。“你知道吗?刚才那股死气里,有丝线一样的东西缠在烟里。我没敢碰,直接烧了。那种手法……不是普通毒修能做到的。”
我心头一动。“你说的是傀儡丝?”
“对。”她回头看着我,“能用死气当引子,把操控线埋进毒里的,整个北荒只有一个人干过这种事。”
我没说话。系统在我识海中传来一阵微弱震动,那是伐天本源加速凝聚的信号。第十缕正在成形,差一点就能凝实。
红袖走了以后,我坐回椅子上,手指摸了摸左颊那道疤。温度比平时高了一些,伪混元体在轻微反应。刚才那点残毒气息,已经被我通过指尖吸入体内,现在正顺着经络往丹田沉。
系统无声运转,那股气息被分解成细碎的劫气碎片,融入本源之中。一缕近乎透明的能量缓缓盘绕在丹田深处,离圆满只剩一线。
我闭上眼,听见屋外有人走过。脚步很轻,停在院墙外三步远的地方,站了不到两息,又退了回去。
我知道是谁派来的。
他们以为我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出。
可越是这样藏,越说明他们在怕什么。
傍晚时分,我让阿福贴了告示出去。白纸黑字写着“隐锋医师闭关调息,暂不接诊”。他还特意加了个小角注:“因身体不适,恢复时间未定。”
做完这些,我回屋换了件厚些的外衣。天开始凉了,风吹进来带着湿气。
红袖半夜来了趟,没进门,只把一张符纸塞进门缝。我捡起来看,是凤凰火纹刻的隐息符,能遮掩气血波动。她在旁边写了四个字:明日可行。
我把符贴在床头,躺下闭眼。其实睡不着。我能感觉到远处有几道视线盯着这座院子,其中一道特别稳,像是蹲守已久的猎人。
墨玄没亲自来。但他的人在。
他以为我在躲。
其实我在等。
第二天早上,阿福照常送来饭菜。我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说不想吃荤腥。他问我是不是病重了,我说可能是旧伤复发,需要静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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