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断岩缝隙,吹得火堆余烬翻起一层灰。我蹲在那棵树下,指尖还贴着树干上的划痕。那道痕迹边缘发烫,像是刚留下不久。
叶清绾站在我身后,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我说话。
我把手收回来,拍了拍灰。“不是姬家的人留的。”
她问:“你怎么知道?”
“姬家暗影用的是阴符标记,那种痕迹会吸灵力,不会发热。”我抬头看了眼天色,“这是活人用指劲加内火刻的,手法粗糙,但目的明确——是信号,不是追踪。”
她皱眉:“谁会给我们传信号?”
我没回答。赤焰佣兵团里有人想联系我,但不敢露面。这不奇怪。在这地方,多看一眼都可能送命。
我站起身,朝营地走。“叫阿福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发。”
她跟上来:“去哪?”
“黑市。”我说,“躲不如查,查不如控。他们敢动手,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反手一压。”
帐篷已经塌了大半,阿福正抱着包袱往外捡东西。看到我回来,他松了口气:“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刚才那一阵动静……”
“收拾东西。”我打断他,“去黑市。”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咧嘴笑了:“哎!早该这么干了!我在那边认识好几个药铺掌柜,还有个赌坊老板欠我三块灵石呢!”
我看了他一眼:“别提欠钱的事。”
“明白明白,就说采办药材!”他麻利地把包袱绑好,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红袖给的路线图,说是最安全的三条巷子,能绕开巡卫队。”
我接过纸看了一眼,折起来塞进袖中。
叶清绾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我带了些应急丹药,路上可能会用上。”
我点头:“你负责疗伤点那边,找个由头安插进去,听消息。”
她抬眼:“你想让我当眼线?”
“不是眼线,是支点。”我说,“你能救人,别人就会信你。信你,就会在受伤时来找你。只要开口,就有情报。”
她没再问,转身去整理药囊。
我走到营地边缘,取出一枚青铜铃铛,轻轻晃了一下。铃声很轻,几乎被风吹散。但三里外的赤焰据点收到了。这是之前定好的暗号——有事联络。
不到一刻钟,一个披着灰袍的男人出现在岩口。左脸一道刀疤,从眼角斜劈到下巴。
是赤焰团长。
他走近,声音低沉:“出事了?”
“嗯。”我把树上的记号指给他看,“有人想联系我们,但不敢露脸。”
他仔细看了看,眉头一皱:“这手法……像是我们的人。”
“所以我想借你的渠道。”我说,“我要在黑市布网,盯住姬家的动向。”
他盯着我:“你不是废人?”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三年前我救过你一命,你欠我一次。现在我来要了。”
他沉默几息,终于点头:“行。我可以给你三条线——药坊、铁铺、赌坊。都是我们的人在管。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说。”
“第一,不准牵连我的人;第二,一旦暴露,立刻切断联系,我不认你。”
“成交。”我说。
他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帮我找个人。”
“谁?”
“最近有没有一个穿血袍的修士来过黑市?擅长用毒,身边带着死人傀儡。”
他脸色微变:“墨玄?他已经来了两天了,在东区‘尸语楼’租了间密室。”
我记下了。
阿福凑过来:“少爷,咱们真要去黑市?那地方鱼龙混杂,万一……”
“正因为乱,才好藏。”我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废少爷。他们是冲我来的,那就让他们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活。”
我们出发时天还没亮。
黑市在北荒边缘,建在废弃矿坑里,入口藏在一处塌陷的地脉裂缝中。外面看是一片乱石,里面却层层叠叠,巷道交错,灯火通明。
我们从西巷进入,阿福走在前面,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摇着拨浪鼓,吆喝着“收旧丹瓶,换止痛散”。
这是约定的暗号。
很快,一家药铺的帘子掀开,一个驼背老头探出头,朝阿福招了招手。
阿福跟着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悄悄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
我打开一看:**“姬家执法队昨夜调动三十人,押一批货往北线,今晨已出发。”**
我收起纸条,对叶清绾说:“你去疗伤点,按计划行事。”
她看了我一眼,转身朝南区走去。
我带着阿福拐进一条窄巷,尽头是一扇铁门。敲了三下,门开了条缝,赤焰的人接应我们进去。
这是他们的据点之一,一间地下密室,墙上挂着几幅黑市地图,桌上摆着几枚传讯符。
我坐下,把纸条放在桌上。
阿福紧张地问:“少爷,咱们下一步干嘛?”
“盯货。”我说,“姬家往北线运东西,说明他们在转移资源。要么是怕我抢,要么是准备做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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