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准时,‘钥匙寻找者’。”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合成音从兜帽下传来。
“夜鸦?”楚离保持着警惕,精神力如同蛛网般散布在周围。
“是我。”夜鸦似乎笑了笑,电子音显得有些怪异,“不用那么紧张,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在你进入第七区时就可以动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钥匙?‘绿之森’又在哪里?”楚离直接切入主题。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夜鸦的声音压低,“比如,你母亲楚瑶,并非叛逃,而是因为洞悉了‘世界之巅’的真相,试图阻止三个世界的疯狂,才被某些势力联手逼走。”
楚离心中剧震,但脸上不动声色:“继续说。”
“联合政府,皇教,甚至荒界的部分高层,他们都知晓部分真相,但他们选择维持这个谎言,为了权力,为了资源,或者……为了在最终的‘融合’中,成为被选中的那一个文明。”夜鸦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而你,楚离,你母亲选中的继承者,你的【镜瞳】,是打破这个轮回的关键之一。”
楚离的呼吸几乎停滞。对方连【镜瞳】的名字都知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谁不重要。”夜鸦轻轻敲了敲桌面,“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不希望看到世界毁灭的‘观察者’。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需要你尽快成长起来。‘绿之森’是荒界‘绿之王’的领地,也是你母亲最后已知的藏身之处。但要进入那里,你需要先拿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皇教‘窥秘神官’的‘真实之眼’水晶。”夜鸦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那是唯一能看穿‘绿之森’外围永恒迷雾,找到正确路径的器物。”
楚离的心沉了下去。窥秘神官?那个在选拔赛时就盯上他的皇教高层?去偷他的东西?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你觉得我能办到?”
“如果是别人,不可能。但你拥有【镜瞳】。”夜鸦的语气充满笃定,“‘真实之眼’并非单纯的器物,它是一件法则造物。只要你能接近它,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以你的能力,未必不能将其‘复制’或‘解析’出它的核心法则。届时,你便不需要实物,也能看穿迷雾。”
复制法则造物?楚离被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撼了。这远远超出了他之前复制元素能力的范畴!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很可能是个让我去送死的陷阱。”
“信不信由你。”夜鸦摊了摊手,“这是目前已知,唯一能安全进入‘绿之森’的方法。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慢慢在情报处爬升,等你拥有足够权限时,或许你母亲早已……”他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楚离沉默了。他知道对方在利用他救母心切的心理,但他无法拒绝。母亲的安危,是他无法忽视的软肋。
“窥秘神官在哪里?我如何接近他?”
“他明天会来联合政府,与高层进行一场秘密会谈。那是你唯一的机会。具体时间和地点,以及如何混进去……”夜鸦从兜帽下推过来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卡片,“信息在这里。记住,看完即毁。另外,小心你身边的人,联合政府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说完,夜鸦站起身,如同来时一样突兀,转身融入了酒吧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楚离拿起那张冰凉的金属卡片,精神力微微一触,一段复杂的地图、时间安排和一份伪造的身份识别码流入脑海。
他将杯中所剩无几的啤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前路更加清晰,却也更加险恶。盗取窥秘神官的能力,这第一步,就堪称刀尖跳舞。
但他没有退路。
将金属卡片在掌心用暗劲震成粉末,楚离站起身,如同一个普通的醉酒学员,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生锈齿轮”酒吧。
总部深邃的夜色,将他单薄却决绝的身影,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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