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痕镇化作死城的消息,并未被永远冰封在那场暴风雪之后。
尽管楚离三人是那场屠杀的第一批见证者,但苍白冻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总有为了暴利而甘冒奇险的商队,会在风雪稍歇的间隙,沿着固定的、相对“安全”的路线穿梭于各个聚居点。
一支原本预定前往霜痕镇补充给养、交易冰髓和皮毛的小型商队,在迟了数日抵达后,看到的便是那座寂静无声、冰雕林立的死亡之城。骇人的景象让经验丰富的商队首领魂飞魄散,他们甚至没敢深入,便仓皇逃离,将这可怖的消息如同瘟疫般散播开来。
“一夜之间……全死了,都变成了冰雕!”
“是神罚!是女皇陛下的怒火!”
“不……我听说是‘清理者’……是静默大祭司亲手施下的‘永恒寂静’!”
“为什么?霜痕镇做错了什么?”
“谁知道呢……据说之前有两个强大的外来者和一个神秘少女出现过……”
“嘘!噤声!不想活了?神殿的事也敢妄加揣测?”
流言如同冻土上的寒风,无孔不入,迅速在边境的城镇和流浪者营地间蔓延。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一个听闻者的心脏。原本就对女皇直属领地敬畏有加的人们,此刻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神殿的威严,第一次以如此血腥、如此不容置疑的方式,烙印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
而这些传闻,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正在艰难跋涉的楚离三人耳中。
他们离开霜痕镇后,并未改变路线,依旧朝着冰晶宫的方向前进。只是氛围,与之前已截然不同。
铃自那日昏迷醒来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不再好奇地东张西望,不再因为看到新奇事物而雀跃,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跟在楚月身边,蓝宝石般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阴翳和悲伤。她偶尔会下意识地抚摸脚踝上的铃铛,却不再让它发出声响,仿佛那清脆的声音会惊扰到无数沉睡的亡魂。楚月悉心照料着她,用温暖的灵力疏导她郁结的心脉,但精神的创伤,并非短时间内能够愈合。
楚离则变得更加沉默,但他的【镜瞳】始终保持着最高警戒,不仅扫描着可能出现的袭击,更在不断地分析、推演。静默大祭司为何要屠城?立威?灭口?还是为了逼迫他们现身?或者,这本身就是冰霜女皇意志的体现?那个追求“绝对零度”终末景象的女皇,其理念的尽头,难道就是如此纯粹的毁灭?
沿途,他们经过了一些规模较小的村庄和临时营地。有些地方尚且完好,但居民们个个神色惶惶,看到陌生面孔便如临大敌,匆忙紧闭门户。而有些地方,则重复了霜痕镇的悲剧——只剩下死寂的冰雕,以及那弥漫不散的、属于静默大祭司的极致冰寒能量残留。屠杀的范围,似乎并不仅限于霜痕镇。
“第十三个了……”楚月看着前方又一个被彻底“净化”的小型聚居点废墟,声音低沉。废墟中,甚至能看到一些试图反抗而拿起简陋武器的冰雕,但他们的抵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楚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处冰壁上残留的、更加清晰的能量结构印记用【镜瞳】记录下来。这些印记,就像是凶手的签名,冰冷而傲慢。
“他们……到底要杀多少人……”铃蜷缩在厚厚的斗篷里,声音微不可闻,带着绝望的颤抖。
没有人能回答她。
随着他们愈发深入女皇的直属领地,环境也变得更加极端。风雪不再是间歇性的,而是成为了永恒的基调。空气中的寒意不再是物理层面的低温,更带着一种侵蚀灵魂、冻结意志的法则力量。若非楚离以混沌能量护住三人,楚月自身冰系异能适应性极强,加上铃体内同源力量的微弱共鸣,恐怕连行走都成问题。
这里的大地是纯粹的冰原,看不到任何泥土或岩石,只有万古不化的、深达不知多少米的坚冰。天空永远是那种令人压抑的铅灰色,见不到日月星辰。偶尔能看到一些通体由冰晶构成、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奇异植物,但它们的存在,非但没有带来生机,反而更添了几分诡异和死寂。
就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冰原上跋涉了不知多少日后,远方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片巍峨的轮廓。
那并非自然的山峦,而是人工造物的极致——冰晶宫。
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那片建筑的宏伟与……冰冷。它完全由一种无法形容的、纯净到极致的蓝色冰晶构筑而成,高耸的尖塔如同利剑般刺破灰色的天幕,连绵的宫墙蜿蜒起伏,仿佛一条沉睡的冰龙。整座宫殿都在散发着淡淡的、仿佛来自宇宙深寒的微光,仅仅是注视着,就让人感到灵魂都要被冻结。
那就是苍白冻土的权力核心,冰霜女皇艾斯黛拉的居所,也是“流水之匙·绝对零度”的所在。
然而,想要抵达那座宫殿,他们还必须穿过最后一道屏障——一道环绕着宫殿核心区域、高达百丈、宛如冰川绝壁的永恒冰墙。冰墙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天光与宫影,散发着强大的能量力场,显然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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