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犟爷……”林辰的声音带着哭腔,做着最后的挣扎,“这……这路边的草,它……它更新鲜啊!您看,这露水还没干呢!水灵灵的!买来的草料,那都是干的,梆硬的,哪有这个好吃?”
灰驴根本不吃这套,它打了个响鼻,眼神危险地眯起,前蹄又开始不安分地刨地,那架势,仿佛林辰再敢废话,它就要现场演示一下什么叫“驴形碎钞机”。
林辰吓得一哆嗦,赶紧捂住胸口,连连点头:“买!买买买!必须买!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第一时间就去给您买最水灵、最上等、带着晨露的……呃,干草料!”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心在滴血。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揣着满怀的银子走进粮草店,在店主和路人惊愕的目光中,指着最好的草料说“给我来十斤”的社死场景……
灰驴这才满意地停止了刨地,它昂起头,发出一声愉悦的“嗯啊”,然后用脑袋亲昵地(第三次相对而言)蹭了蹭林辰,仿佛在夸奖:不错,很有觉悟,继续努力,驴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辰面无表情地承受着这“嘉奖”,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那注定留不住的银钱,又抬头看了看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官道,以及道旁那些在灰驴眼中“不配入嘴”的、郁郁葱葱的野草……
这江湖,不仅有毒,还他妈的黑!吃人不吐骨头,还专挑软柿子捏!
付了茶钱(林辰付的,从他那急剧缩水的“私人小金库”里抠出来的),两人一驴再次踏上了西行的官道。只是这一次,林辰的脚步格外沉重,仿佛不是踩在土路上,而是踩在自己破碎的梦想和即将离他远去的银子上。
灰驴倒是心情愉悦,迈着轻快的步子,嘴里似乎还在回味那“玉露芙蓉糕”的香甜,偶尔还瞥一眼路边的野草,那眼神,活像城里大小姐打量乡下土特产——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挑剔。
罗横依旧沉默,但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林辰那副如丧考妣的背影上,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同情,又像是……庆幸?庆幸自己只是身体受伤,而旁边这位,是身心俱疲,外加财产濒临清零。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官道上的行人多了些,偶尔还能看到推着独轮车的小贩或者牵着驮货牲口的行商。
灰驴似乎对其中一个行商产生了兴趣。那行商赶着两匹骡子,骡子背上驮着高高的、用油布盖着的货物,看起来沉甸甸的。行商本人是个黑瘦精悍的汉子,戴着斗笠,警惕地打量着路上的行人。
当灰驴的目光落在那行商鼓鼓囊囊的腰间(那里显然系着钱袋)时,它的眼神再次变得“深邃”起来,喉咙里发出那种熟悉的、代表它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咕噜”声。
林辰心里警铃大作!不是吧?刚讹完我的钱,又看上别人的了?!这位爷是属貔貅的吗?只进不出,还到处寻摸?!
他赶紧拉住缰绳,试图把灰驴往路边带,远离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行商,压低声音哀求:“犟爷!祖宗!咱们消停点行不?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身上说不定背着人命呢!咱们惹不起啊!”
灰驴不满地甩开他的手,依旧盯着那行商,眼神里闪烁着一种“风险与收益并存”的……精光?它甚至抬起前蹄,像模像样地在地上划拉了几下,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林辰看得头皮发麻,这驴不仅会打架、会疗伤、会唱歌跳舞、会敲诈勒索,现在难道还懂投资理财、风险评估不成?!
就在林辰以为灰驴要冲上去拦路抢劫(或者碰瓷)时,灰驴却做出了一个让他大跌眼镜的举动。
它没有冲向行商,而是突然加快了脚步,超过了那个行商,然后……它在超过行商的一瞬间,猛地一甩它那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驴尾巴!
“啪!”
一声轻响,驴尾巴不偏不倚,正好扫在了行商腰间那个鼓囊囊的钱袋上!
力道不大,但极其精准!
那行商正埋头赶路,只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一摸——脸色瞬间大变!
“我的钱袋!!”行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在自己腰间胡乱摸索,那里空空如也!他那个装着他全部身家、系得紧紧的钱袋,竟然不翼而飞了!
“谁?!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偷了老子的钱袋!!”行商目眦欲裂,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如同饿狼般扫视着周围,瞬间就锁定了刚刚超过他、此刻正优哉游哉甩着尾巴的灰驴,以及……牵着驴、一脸懵逼的林辰!
“是你们!是你们这头畜生!还有你这小杂种!!”行商如同疯虎般扑了上来,一把揪住林辰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老子的钱袋呢?!交出来!不然老子宰了你们!”
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给整蒙了,他挣扎着喊道:“你……你胡说什么!谁拿你钱袋了!我们刚刚从你旁边过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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