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呸!”他赶紧用手胡乱抹着脸,气得跳脚,“犟爷!你干嘛?!”
灰驴打完喷嚏,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神清气爽。它不再理会抓狂的林辰,叼起地上那块二两的碎银子,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那家气派的“云来客栈”走去!
“我的银子!”林辰心疼得滴血,也顾不得脸上是什么玩意儿了,赶紧追了上去。罗横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也默默跟上,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底线每天都在被刷新。
云来客栈门口的小伙计远远就看到一头驴叼着银子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就不像有钱主顾的人,顿时警惕起来,上前阻拦:“哎哎哎!干什么的?我们这儿不接待牲口!”
灰驴停下脚步,将嘴里的银子“哐当”一声吐在小伙计脚边,然后抬起蹄子,指了指客栈里面,又指了指自己,眼神睥睨,那意思很明显:驴爷我要住店,这是房费!
小伙计看着脚边那块沾着驴口水的银子,又看看这头气焰嚣张的驴,有点懵。他从业好几年,见过带宠物的,没见过宠物自己叼钱来开房的!
这时,客栈掌柜的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是个留着八字胡、眼神精明的中年人。他看了看地上的银子,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灰驴,以及后面一脸生无可恋的林辰和抱着刀、独眼凶光的罗横,眉头微皱,但生意人的本能让他没有立刻拒绝。
“这位……驴客官,”掌柜的斟酌着用词,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遇到了挑战,“本店规矩,牲口一律不得入内,须安置在后院上等马厩。至于这两位……”他看向林辰和罗横。
灰驴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再次重重跺地!
这一次,它跺脚的地方,恰好有一块松动的石板边缘。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那石板边缘,竟然被它看似随意的一脚,跺得裂开了一道细缝!
掌柜的和两个小伙计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凉气!
这驴……好大的力气!
掌柜的脸色变幻,瞬间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规矩是死的,驴是活的嘛!像您这样……神骏非凡的驴中俊杰,怎么能住马厩呢?必须上房!上房伺候!”
他一边说,一边赶紧示意小伙计把银子捡起来,对着林辰和罗横拱手:“两位客官,快里面请!本店还有最好的天字一号房,清净雅致,包您满意!”
林辰张大了嘴巴,看着前倨后恭的掌柜,又看了看深藏功与名的灰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这……这就搞定了?用二两银子(还是被驴叼过的),加上一脚示威,就住上了天字一号房?!
他迷迷糊糊地跟着掌柜的走进客栈。客栈内部果然装修精致,干净整洁,与之前那家“悦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掌柜的亲自领着他们上了三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套间,外间是客厅,摆放着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山水画;里间是卧房,床铺整洁,锦被柔软;甚至还有一个小阳台,可以俯瞰小镇夜景。
“这……这就是天字一号房?”林辰感觉自己舌头都在打结。这环境,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正是!”掌柜的赔着笑,眼睛却不时瞟向跟在后面、如同巡视自己领地般的灰驴,“三位……呃,两位客官和这位驴爷,请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一驴。
林辰看着这华丽的房间,又摸了摸自己怀里仅剩的那点碎银子,感觉极不真实。他看向灰驴,眼神复杂:“犟爷……您……您刚才踩碎的那张纸,到底是什么?”
灰驴正用鼻子好奇地拱着客厅里一个景德镇花瓶,闻言,只是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响鼻,那意思仿佛是:不该问的别问。
罗横则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街道,然后沉声道:“这房间视野不错,易守难攻。”
林辰没心思管什么易守难攻,他现在只觉得脸上那被喷过的地方还有点痒,心里更是疑窦丛生。那闪光的粉末……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眼下能住进这么舒服的房间,也算是托了犟爷的福(虽然钱是他出的)。他走到那张柔软的大床边,忍不住扑了上去,感受着锦被的丝滑,发出满足的叹息。
“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扭头一看,只见灰驴已经跳上了外间那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红木雕花卧榻,正试图在上面找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驴蹄子把榻上的软垫蹬得乱七八糟……
林辰眼皮一跳,赶紧冲过去:“犟爷!那是卧榻!不是驴槽!您老人家行行好,下来行不?”
灰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在卧榻上打了个滚,甩了甩尾巴,那意思很明显:驴爷我就睡这儿了!
林辰看着那被蹂躏的卧榻,欲哭无泪。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退房时,掌柜的那张账单和杀人般的眼神……
得,这位爷是住上“总统套房”了,可他这个“管家”兼“钱包”,怕是离彻底破产不远了。
这江湖,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尤其是当你还带着一头品味挑剔、破坏力惊人、且毫无金钱观念的犟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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