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笑道：“既然驴爷坚持，那……就一两银子，您看如何？”他故意报了个高于普通仿品、但又远低于潜在宝贝的价格，想试探一下。
灰驴直接抬起蹄子，划了个“五”。
五钱？掌柜的心下稍安，看来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这驴只是喜欢这造型？他正要答应，却见灰驴在那个“五”后面，又慢悠悠地划了道横杠。
五百文？掌柜的愣了一下。
然后，灰驴在那横杠上，又加了个圈。
五……五两？！
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破香炉卖五两？！这驴疯了不成？还是这炉子真是什么绝世珍宝？
不仅掌柜的，连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食客们也惊呆了。五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生活大半年了！买这么个破炉子？
林辰也觉得犟爷这价开得有点离谱，忍不住低声道：“犟爷，咱虽然刚发了笔小财，也不能这么造啊……”
灰驴甩给他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
掌柜的内心天人交战。卖，可能血亏（如果真是宝贝）。不卖，可能得罪驴，而且传出去别人会说他悦来客栈有眼无珠，连神驴看上的东西都当破烂。
他一咬牙一跺脚：“成！五两就五两！就当交驴爷这个朋友！” 他决定赌一把，赌这驴只是有钱任性，或者这炉子另有玄机但自己看不出来，反正五两银子对客栈来说也不算什么。
交易完成，林辰心疼地付了五两银子（公款支出）。灰驴示意他把香炉搬回房间。
回到宽敞明亮的天字号房，林辰把那个沉甸甸的香炉放在桌子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犟爷，这玩意儿到底有啥特别的？值五两？”
白芷也好奇地凑过来观察，她出身锻器世家，对金属器物有些了解，但看了半天，也蹙眉道：“这铜锈不似作伪，造型也确是前朝风格，但工艺普通，内壁也无铭文……似乎，并无甚出奇。”
罗横抱着臂，靠在窗边，对此不感兴趣。
灰驴等他们都评论完了，才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它没有去碰香炉的主体，而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香炉底部一处特别厚重的、几乎将底足都覆盖住的墨绿色锈块。
它的唾液似乎带有某种奇特的成分，那坚硬的锈迹被舔舐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软化、溶解！
几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
不多时，那块墨绿色的锈迹被完全舔掉，露出了底下掩盖的东西——那并非青铜底色，而是一种暗沉内敛，仿佛蕴含着星芒的深紫色金属！在这片深紫色金属上，还铭刻着几个极其古老、扭曲如虫鸟的符文！
“这是……‘湮金石’？！”白芷失声惊呼，美眸瞪得溜圆，“传说中可以隔绝灵力探查，万年不腐的顶级辅料！通常只用于炼制最顶级的法器，或者……封印重要之物！”
林辰虽然不懂什么湮金石，但看白芷的反应，也知道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灰驴满意地看着那片深紫色的金属和符文，然后用蹄子示意林辰：“敲碎它。”
“敲……敲碎？”林辰一愣，“这香炉不要了？”
灰驴眼神肯定。
林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找来房间里的镇纸，对着那片湮金石覆盖的区域，用力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那片湮金石连同周围的青铜竟然应声而碎，露出了一个中空的夹层！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异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夹层里，赫然躺着三颗龙眼大小、色泽金黄、圆润无比的丹丸！每一颗丹丸表面都隐隐有云纹流动，异香正是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凝神丹’？！”白芷的声音带着颤抖，激动得脸都红了，“而且是至少五转以上的上品凝神丹！对修炼神魂、突破瓶颈有奇效！一颗就价值连城！有价无市！这香炉……这香炉竟然是个丹炉，还是个藏丹的容器！”
林辰看着那三颗金光闪闪的丹药，手都有些抖了。五两银子，买了三颗价值连城的灵丹？！这回报率……犟爷您不是鉴宝，您是点石成金啊！
罗横也投来惊讶的目光，显然认得此丹的珍贵。
灰驴却是一副“基操勿六”的淡定模样，它伸出鼻子，小心翼翼地叼起一颗凝神丹，却没有自己吃，而是走到那匹被安置在房间角落、依旧虚弱趴着的瘦马旁边。
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灰驴将那颗珍贵的凝神丹，塞进了瘦马的嘴里！
“犟爷！您干嘛！”林辰心疼得大叫，“这丹药给马吃？！暴殄天物啊！”
白芷也一脸肉痛。
瘦马吞下丹药，浑身猛地一颤，皮毛下仿佛有流光闪过，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清亮了不少，呼吸也变得有力起来，虽然依旧瘦弱，但那股死气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蓬勃的生机！
灰驴看着瘦马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它回头瞥了林辰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懂什么？投资！这是潜力股！这匹马底子不差，只是伤了本源，一颗凝神丹固本培元，将来价值远超丹药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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