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恐吓,更是规则的载体。
“都别动!离那些剪纸远点!”张九斤突然低吼一声,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摩擦感。
他不知何时凑到了血棺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棺木内壁那些扭曲的符咒,眼白里的蝌蚪咒文蠕动着,似乎在解读着什么。
“规则…写在棺上…”张九斤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第一条…新娘…必须…戴盖头…”他指着血棺内壁一处刻画的图案——一个穿着红嫁衣、头上盖着绣有繁复符咒红布的人影。
“盖头…辰州符…绣的…不能摘…露脸…必…尸变!”
陈渡心中一凛,想起冷藏库那七具女尸额头的合婚符。
“第二条…送嫁人…”张九斤的手指划过另一段更扭曲的符文,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必须…带活牲…聘礼…现杀…取魂…献祭…”他的目光扫过柳七和老赵等人,眼神空洞。
“活牲…指…活物…生魂…”
老赵和警员们脸色瞬间煞白。
“第三条…”张九斤的声音变得更加艰涩,仿佛每个字都在抵抗着什么。
“列车…靠站…闭眼…捂耳…绝对…不能…看窗外…站台…有…噬魂…唢呐…听了…魂就没了…”
规则森严,步步杀机。
就在这时,陈渡的目光落在了张九斤身边。
血棺内壁上,靠近棺头的位置,刻画着一块展开的红盖头图案。
盖头上绣着的,并非寻常的花鸟龙凤,而是一个穿着素色旧式旗袍,身姿窈窕却面容一片空白,没有五官的女人。
这图案,与当初在诡异电梯镜中看到的三个无脸旗袍女,以及后来停尸间墙壁幻象中浮现的无数无脸旗袍女,一模一样。
“呃啊!”仿佛被这图案刺痛,陈渡左眼的空洞猛地爆发出岩浆般的灼痛。
傩瞳的力量被强制激活。
幽蓝的光芒在意识深处狂闪,那盖头上的无脸女人图案仿佛活了过来,空洞的面孔正“凝视”着他,带着无尽的怨毒和冰冷的召唤。
“盖头…是她…”陈渡捂着剧痛的左眼,冷汗涔涔而下。
尸王选定的“新娘”,似乎与这些无脸旗袍女有着某种可怕的联系。
时间紧迫,子时的发车如同悬顶利剑。
“活牲聘礼…”柳七打破了沉寂,声音冰冷。
她走到血棺旁,无视那浓烈的尸臭,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甲在棺木边缘用力一抠。
“咔嚓!”
一小块暗红色的、仿佛浸透了血泪的棺木碎片被她掰了下来。
碎片边缘锋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就用这个吧。”柳七将碎片放在掌心,另一只手解下腰间一个小巧的皮囊。
打开皮囊,里面是数十条细小的、通体碧绿、如同翡翠雕琢的蛊虫。
她口中念念有词,是晦涩的苗语咒言。
那些碧绿蛊虫如同得到了指令,疯狂地涌向那块血棺碎片,张开细小的口器,贪婪地啃噬起来。
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响起。
蛊虫的啃噬并非破坏,更像是一种诡异的炼化。
暗红的棺木碎片在蛊虫口中迅速软化、变形,碧绿的蛊液与棺木中的尸毒、怨念混合、反应。
短短几分钟,那块碎片竟被蛊虫炼化成三根骨白色、半透明、散发着冰冷尸毒气息的吹箭。
箭头闪烁着幽绿的光泽,显然蕴含着剧毒。
“尸毒吹箭,”柳七将三根吹箭抛给陈渡一根,自己收起两根。
“中者三息化骨,魂肉俱消。省着点用。”
“活牲?现杀取魂?”张九斤似乎也从那种被干扰的状态中挣扎出来一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解开一直背着的、裹着油布的沉重长条包裹。
油布掀开,里面赫然是一截黝黑发亮。
布满古老符咒刻痕的粗铁管。
铁管一端是喇叭状的开口,另一端则是一个简易的击发装置,旁边还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枚同样刻满符咒。
干瘪发黑的柱状物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臊味。
“黑驴蹄子迫击炮。”张九斤拍了拍冰冷的炮管,脸上露出一丝市侩又凶狠的笑容。
“祖传的老物件,专轰百年道行以上的老僵。里面填的是百年黑驴蹄子磨的粉,混了雷击枣木屑和公鸡喉骨粉,再裹上浸了黑狗血的朱砂。”
他拍了拍那个小布袋。
“一炮下去,甭管多硬的粽子,也得崩掉几块棺材板。”
陈渡接过尸毒吹箭,冰冷的触感带着剧毒的麻痹感。
他最后的目光落在那块棺内刻画的、绣着无脸旗袍女的盖头图案上。
傩瞳的刺痛和悸动越发强烈,仿佛那图案是吸引飞蛾的毒火。
“柳七。”陈渡的声音异常平静。
柳七警惕地看着他。
“你的本命蛊血,”陈渡伸出手,“借我一滴。”
柳七瞳孔微缩:“你想干什么?”
“强化它。”陈渡指了指自己空洞的左眼,“看得更清楚些,或许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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