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内的阴冷与死寂被甩在身后,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和偶尔驶过的车灯,将一种近乎虚幻的“正常感”重新投射到陈渡和张九斤身上。
但那100积分到账的轻微震动,以及怀中那截断裂的,再无灵异的发簪,都在冰冷地提醒着他们,现实早已千疮百孔。
返回安全屋的路程依旧沉默。
张九斤似乎还没从镜魅的惊吓和砸簪子的体力活中完全恢复,靠在出租车后座上假寐,眼皮却不时神经质地跳动一下。
陈渡则一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胤城的繁华与喧嚣之下。
不知还隐藏着多少类似吴教授古宅那样的“病灶”,正在悄无声息地溃烂、发酵。
左眼窝深处,傩瞳吸收心核能量后的饱足感依旧残留,连带之前催动红绫,洞察核心的消耗也恢复得七七八八。
D+级别的灵性总量确实比之前雄厚了不少,恢复速度也更快。
但他能感觉到,胸膛处那枚尸王心核只是缩小了微不足道的一圈,其蕴含的庞大阴寒能量,依旧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掌灯使……三种民俗之力……2000积分……
B-级海祭……
这些词汇像冰冷的齿轮,在他脑海中反复啮合,推动着他不得不继续向前。
回到安全屋,那盏昏黄的白炽灯依旧亮着,将有限的空间照得暧昧不明。
柳七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唯一那张木桌旁,桌面上摊开着几张泛黄的草纸,上面用墨笔画着一些奇异的虫豸图案和苗文注解。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玉杵臼,正轻轻研磨着几种颜色晦暗、形状干瘪的草药和虫壳,发出细碎而规律的沙沙声。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既有草药的清苦,又夹杂着某种淡淡的腥气和奇异的甜香,闻久了让人头脑微微发晕。
听到开门声,柳七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在陈渡和略显狼狈的张九斤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陈渡似乎凝实了一丝的气息上,微微挑眉:“解决了?”
“一个小镜魅,费不了多大劲。”张九斤抢着回答,似乎想挽回一点面子,一边脱掉沾了糯米灰的外套。
“多亏了陈老弟眼尖,找到了核心物件儿,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他没提自己差点被鬼手抓住的糗事。
柳七不置可否,低下头继续研磨她的药材,淡淡道:
“红绫化解煞气的药液,需要‘蚀蛊’分泌的主液,那东西娇贵,催生需要时间,还要辅以三味阴性草药‘阴罗藤’、‘腐骨花’、‘寒潭苔’,我已经托人去寻了,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备齐。”
“有劳。”
陈渡点头,走到桌边,目光落在那些草纸上。
那些虫豸图案栩栩如生,却透着一股邪异,旁边的苗文更是如同天书。“费用……”
“会从下次收益里扣。”柳七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陈渡不再多言。
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APP。
那个鲜红刺眼的【闽南海祭(B-级)】任务依旧高悬榜首。
他需要更多关于这个副本的情报,远超APP那语焉不详的几句描述。
“老张,”他看向正在倒水喝的张九斤,“关于‘送王船’和闽南沿海最近的异状,你之前说能弄到更详细的消息?”
张九斤放下搪瓷缸子,小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就等你问这个”的表情。
他走到墙角那堆麻袋旁,又是一阵翻找,这次摸出来的不是一个油布包,而是一个厚厚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牛皮纸文件袋。
“嘿嘿,老汉我别的不行,三教九流的朋友还是有几个的。”他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文件袋上的灰。
“胤城港那边跑船的老海狗,闽南一带收古玩的地头蛇,还有几个专搞民间传说研究的穷酸,东拼西凑,总算弄到点干货。”
他将文件袋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叠杂乱的材料:
手写的笔记、打印的网页截图、甚至还有几张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复印件。
陈渡和柳七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送王船,这习俗来头可不小。”张九斤抽出一张笔记,上面是潦草的字迹。
“闽南沿海一带,尤其是漳泉厦那边,几百年来都有这传统。说是‘送王船’,其实送的不是真的王爷,而是‘代天巡狩’的王爷偶像,目的是禳灾祈安,驱除瘟疫邪祟。仪式极其隆重,造船、竖灯篙、设王府、摆宴席、踩街游行,最后是请王爷上船,把船送到海里任其漂流或烧掉,算是把灾祸送走。”
他又抽出几张打印的网页新闻截图:
“但近几十年,这习俗衰败得厉害。年轻人不信这个,觉得是迷信,耗资又大,环保也卡得严。最近一次大规模送王船,好像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新闻上说,去年某个村想申请非遗,都没搞起来。”
然后是他的手写笔记,字迹更加潦草,还画着简易地图:
“核心出事的地点,是一个叫‘浯屿’的小渔村,偏僻得很。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怪事就不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傩眼守则:我在民俗禁区捞尸封神请大家收藏:(m.zjsw.org)傩眼守则:我在民俗禁区捞尸封神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