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小屋时,凌尘便已结束了修炼。
经过一夜的巩固,他体内的灵力愈发凝练,虽然距离淬体境二层仍有距离,但举手投足间,已隐隐带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沉稳气度。他摸了摸怀中的噬灵玉,玉佩依旧温润,却无任何异动,想来噬灵天尊还在沉睡。
“不管今天会发生什么,都要沉着应对。”凌尘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襟,镜中的少年面容清瘦,眼神却亮得惊人,再不见往日的怯懦与卑微。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凌小雅端着一个食盒等在门口,眼眶还有些红肿,显然是担心了一夜。“凌尘哥,你没事吧?我……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食盒里是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这在旁系子弟中已是难得的好东西。凌尘心中一暖,接过食盒:“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凌小雅松了口气,又压低声音道,“我刚才听别人说,二长老要在今天的长老会议上告你,你……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凌尘点头,将一个馒头塞到凌小雅手里,“快回去吧,别让别人看到。”
凌小雅咬着馒头,看着凌尘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凌家的长老会议设在家族大堂,只有族长、四位长老以及各脉的核心执事才有资格参加。凌尘作为旁系子弟,本没有资格踏入这里,但半个时辰后,一个护卫却找到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族长有令,让你去大堂一趟。”
凌尘心中了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平静地跟着护卫,穿过层层庭院,来到了庄严肃穆的家族大堂前。
大堂内,气氛凝重。族长凌战坐在主位,须发皆白,面容威严。下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四位长老,其中二长老凌啸天脸色阴沉,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门口,显然早已等候多时。大长老凌岳则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到凌尘走进来,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弟子凌尘,见过族长,见过各位长老。”凌尘躬身行礼,不卑不亢。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凌啸天率先发难,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凌尘怒声道,“你昨天竟敢当众打伤峰儿,打断他的右手,眼里还有没有家族规矩?!”
他声音洪亮,带着淬体境七层的气势威压,朝着凌尘压去,显然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旁系子弟一个下马威。
凌尘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胸口发闷,脚步微微晃动,但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后退半步。体内灵力快速运转,抵消着部分威压,同时朗声道:“回二长老,昨日是凌峰少爷带人上门挑衅,弟子只是自卫反击,并非有意伤人。”
“自卫?”凌啸天冷笑,“一个刚突破淬体境一层的废物,能打断淬体境三层的峰儿?我看你是得到了什么邪门歪道,才敢如此嚣张!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话极其恶毒,一旦坐实“邪门歪道”的罪名,按照凌家规矩,轻则废除修为,重则直接处死。
凌岳这时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凌尘身上,淡淡道:“二长老息怒。此事尚未查清,不如先听听这孩子怎么说。”他语气平和,却隐隐有维护之意,让凌啸天愣了一下,随即不甘地坐了回去。
凌尘心中一动,大长老凌岳向来和二长老站在同一阵线,今天怎么会帮自己说话?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回大长老,弟子绝无使用邪门歪道。”凌尘定了定神,朗声道,“昨日凌峰少爷带人堵门,出手狠辣,弟子若不反击,恐怕早已重伤。至于能侥幸伤到凌峰少爷,不过是弟子突破后,对灵力的运用恰好克制了他的招式罢了。”
他没有提及噬灵玉,这等至宝,绝不能轻易暴露。
“一派胡言!”凌啸天再次怒吼,“淬体境一层克制淬体境三层?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族长,此子顽劣不堪,目无尊长,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主位上的凌战沉默片刻,目光在凌尘身上停留许久,才缓缓开口:“凌尘,你说你已突破淬体境一层?”
“是,弟子三天前刚刚突破。”凌尘答道。
“哦?”凌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十五岁才突破淬体境一层,虽不算天才,但能在灵脉堵塞的情况下坚持至今,也算难得。”他顿了顿,看向凌啸天,“二长老,家族规矩虽禁止私斗,但也鼓励弟子奋勇争先。凌峰主动挑衅在前,凌尘自卫在后,此事若真要追究,双方都有过错。”
凌啸天脸色一变:“族长!”
“二长老稍安勿躁。”凌战抬手打断他,“再过一个月,便是家族前往青阳山脉猎杀妖兽的日子,正好借此机会,让族中子弟历练一番。”他看向凌尘,“凌尘,你既已突破淬体境,便也一同前往吧。若是你能在猎杀中有所收获,证明自己的实力,此事便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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