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阿渝的骨刺刺穿了肩膀,钉在礁石上。他看着悬在半空的海灵珠,眼里的贪婪终于变成了恐惧:“不……不要……”
海灵珠的蓝光里,渐渐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商队的船队闯入烬海,老巫医的先祖用黑巫术引动海啸,抢夺海灵珠,海灵震怒,将船队拖入海底,墟城沉没,鬼礁生幻……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眼前。林野看着那些画面,终于明白了百年前的全部真相:不是海神发怒,而是人类的贪婪,酿成了这场百年的灾难。
海鸣的声响愈发清晰,林野能感觉到,海灵珠的意识与自己的意识渐渐相连——它没有愤怒,只有悲伤,悲伤于人类的贪婪,悲伤于这片海的破碎。他伸出手,触碰向海灵珠,掌心的鲜血与蓝光相融,轻声道:“对不起,百年前的错,我们来偿。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觊觎你,不会再有人伤害这片海。”
蓝光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片刻后,海灵珠缓缓落下,重新回到封印台的凹槽里,只是这一次,它不再被黑巫术封印,而是被“听海者”的真心与鲛族的祈愿守护。沉礁群的巫阵彻底消散,海水恢复了清澈,阳光透过水面,洒在墟城的每一寸角落,像是从未有过黑暗。
疤脸被鲛人勇士制服,押往鲛族的溶洞,等待他的,是应有的惩罚。族母走到林野身边,语气里带着欣慰:“人类的孩子,你做到了。百年的恩怨,终于在此刻了结。”
林野看着掌心的伤口,看着恢复平静的海水,心里百感交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修船的匠人,这场冒险,让他看清了贪婪的丑陋,也让他懂得了责任与守护的意义。他低头看向怀里的罗盘,指针此刻不再指向东南,而是缓缓转了回去,指向了港口的方向。
“我该回去了。”林野轻声道,“港口的人,还在等我。”
族母点了点头,递给她一枚新的鲛珠:“拿着它,若日后这片海再有变故,鲛族永远是你的朋友。”
阿渝送林野到烬海墟的边缘,看着他坐上鲛人帮忙修补好的小船,挥了挥手:“林野,以后若想回来,烬海永远欢迎你。”
林野扬起船帆,小船顺着海流,朝着港口的方向驶去。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鸣的声响渐渐淡去,却留在了他的心底。他知道,这场冒险已经结束,但他的人生,却从此不同——他见过深海的黑暗,也见过光明的可贵,往后的日子,他会守着父亲的修船铺,守着这片海,守着那些平凡而珍贵的安稳。
船行至鬼礁附近时,林野回头望去,烬海墟的轮廓在阳光里温柔而宁静,仿佛从未有过百年的伤痛。他笑了笑,转回头,握紧船桨,朝着港口的方向,缓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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