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无归暗域的第七日,船队终于望见了烬海码头的桃木灯塔,塔上的光穿过晨雾,温柔得像从未经历过暗域的凶险。袁建琪靠在船舷边,手腕上的血痕已结了痂,她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眼里盛着光,像当年第一次踏上这片滩涂时那样,满是欢喜与安稳。
“袁姐姐,你看!是念汐和阿渝!”念海指着码头的方向,小姑娘穿着红裙子,踮着脚朝船队挥手,阿渝站在她身边,手里拎着保温桶,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温了无数遍的海红果粥。
王一冰握着袁建琪的手,指尖划过她腕间新换的桃花纹鲛绡绳,那是他在归航的船上,用江南运来的鲛绡线编的,纹路和当年的分毫不差:“回家了,袁姐姐。暗域的风浪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再也不用闯那样的险地,只守着码头的晨潮,守着彼此的日子。”
船队靠岸时,念汐扑进袁建琪怀里,小脑袋埋在她颈窝,带着哭腔喊:“袁姐姐,我好想你!我每天都给桃木戒指擦灰,等它的罗盘指回来,你就真的回来了!”袁建琪抱着她,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辫子,笑着擦去她的眼泪:“不哭啦,袁姐姐回来了,还给你带了暗域的贝壳,我们串成风铃,挂在灯塔上。”
阿渝把保温桶递给王一冰,里面的粥还温在60℃,刚好入口:“你们走的这些日子,码头的海草又长了些,林野把新的巡海艇修好了,船舷上的‘护海归航’,刻得比你写的还好看。”
姚龙化作人形,立在船尾,看着码头上的烟火气,龙瞳里少了凶戾,多了几分柔和:“我回远海的领地了,若裂海阵再有异动,我会第一时间知会你们。记住,这片海,是我们共同的家。”说罢,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晨雾里。
许泽仁走到袁建琪面前,抱剑行了一礼:“袁姑娘,此次闯暗域,多谢你与王公子相助。皇家船队往后会常驻烬海外围,与你们互通海况,护这片海的安稳。”他顿了顿,又道,“我已上书,撤了清剿远海生灵的令,守海不是剿杀,是共生,这是我从你们身上学到的。”
送走许泽仁后,码头恢复了熟悉的日常。林野带着念海修整巡海艇,阿渝和念汐坐在廊下串贝壳风铃,袁建琪和王一冰走进数据站,把暗域的海况数据补进册子里,纸页上的数字,不再是冰冷的参数,而是带着闯过险滩的温度。
“王哥哥,你看这组数据,”袁建琪指着暗域洋流的标注,“噬魂海流的旋转周期,竟和烬海的桃花开落周期重合,原来再凶的海流,也藏着温柔的规律。”
王一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清冽又温柔:“就像我们,经历过失忆,闯过暗域,却依旧能回到彼此身边。精准的数字是骨,温柔的牵挂是皮,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守海,完整的我们。”
午后的阳光落在数据站的窗台上,许泽仁留下的远海航线图,被念汐画满了小桃花;姚龙的领地参数,被王一冰补得精准详实;暗域的凶险记录,被袁建琪写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末尾添了一句:“山海有险,却抵不过人间的暖。”
念海和念汐把串好的贝壳风铃挂在桃木灯塔上,海风一吹,铃声清脆,混着潮声,成了烬海最温柔的背景音。袁建琪靠在王一冰肩头,看着风铃在风里摇晃,看着码头上的人,看着泛着金光的海面,突然觉得,所有的凶险,都是为了让这份日常,更值得珍惜。
“明年暮春,我们去姚龙的领地边缘种桃树吧,”袁建琪轻声说,“让桃花的甜,漫过远海,让这片海的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温柔。”
王一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那里的疤痕早已淡去,只留一点浅浅的印记,像岁月的温柔注脚:“好,我们一起。种桃树,酿桃花酒,测精准的数据,守温柔的海,过岁岁年年的日子。”
夕阳落在桃木灯塔上,把码头的影子拉得很长。巡海艇泊在岸边,修船铺的刨木声还在响,海红果粥的甜香漫在风里,贝壳风铃的声音,飘向整片烬海。
袁建琪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浪,还会有未知的海况,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精准的数字还在,只要温柔的牵挂还在,这片海,就永远是最温暖的归处。而她和王一冰,和这群守海的人,会把闯过暗域的勇气,融进晨潮的日常里,把藏在数据里的温柔,酿进年年的桃花酒里,守着这片海,守着彼此,直到潮起潮落,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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