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柱底部的缝隙泛着柔和的白光,那光芒不似玄晶的蛊惑,也不似归墟紫光的凛冽,反倒带着晨潮般的温软,落在袁建琪和王一冰身上,竟让两人身上未愈的伤口都隐隐发暖。
“建琪,小心些。”王一冰攥紧她的手,指尖先探进缝隙,感受着里面的气流——没有戾气,没有异常的压强,只有一股与巡海杖同源的桃木气息,“里面的气息很稳,应该是传承类的秘境,而非凶险之地。”
袁建琪点头,握紧巡海杖,杖头的夜光贝风铃轻响,清越的声响先一步飘进缝隙:“不管是何秘境,只要我们一起,算准每一步,就不怕。”说罢,她抬脚踏入缝隙,王一冰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瞬间被白光吞没。
姚龙守在桃木柱外,龙瞳死死盯着缝隙,念海握着巡海刀站在它身侧,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姚龙哥哥,袁姐姐和王哥哥不会有事的吧?这秘境听着就透着古怪。”
“放心。”姚龙的声音沉稳,龙鳞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桃木柱的传承秘境,只对守海人开放,若非心有守护之意,连入口都进不去。他们带着巡海杖,又有彼此的默契,定能悟透里面的真谛。”
秘境之内,并非众人想象的幽深古城,而是一片与烬海码头一模一样的景象——桃木灯塔立在不远处,青石板路泛着晨露的湿意,阿渝的茶寮飘着海红果粥的香,甚至能听到念汐串夜光贝风铃的清脆声响。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在晨潮时分,海水不涨不落,阳光不偏不倚,连风都停在桃花瓣飘落的瞬间。
“这是……我们的码头?”袁建琪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伸手想去触碰茶寮的门帘,指尖却穿过了虚影,“是幻境?可这气息,太真实了。”
王一冰蹲下身,指尖划过青石板上的纹路,拿出桃木尺测算起来:“不是幻境,是桃木柱凝聚的‘守海之心’。你看这些细节——青石板的缝隙宽度是0.3厘米,和码头的分毫不差;桃木灯塔的高度是12.7米,精准到厘米;甚至茶寮里粥的温度,刚好是85℃,和你每日煮的一样。这是我们守海时,心底最珍视的画面,被桃木柱复刻了出来。”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突然晃动,码头的轮廓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海域,海面上翻涌着黑色的浪,裂海阵的玄晶在半空悬浮,许泽仁的身影出现在玄晶旁,眼神里的贪婪与挣扎清晰可见。
“这是暗域的场景?”袁建琪的心跳骤然加快,握着巡海杖的手紧了紧,“是想让我们重新经历一遍?”
“不是经历,是直面。”王一冰的声音冷静,却依旧握紧了她的手,“桃木柱的秘境,该是让我们直面守海路上的执念与抉择,悟透‘数’与‘心’的平衡。你看许泽仁的身影,他的执念在玄晶,而我们的坚守,在这片海的安稳。”
混沌的海域里,许泽仁的身影突然转向两人,声音带着玄晶蛊惑的戾气,又夹杂着一丝清醒的痛苦:“袁建琪,王一冰,你们真的以为,靠精准的数字,就能守住这片海?权力才是根本,玄晶在手,四海皆稳,你们的温柔,不过是自欺欺人!”
袁建琪看着他,眼底没有愤怒,只有惋惜:“许统领,守海从不是非此即彼。精准的数字是护海的根基,温柔的心意是守海的灵魂,少了哪一样,都撑不起这片海的安稳。你想要的权柄,若不能护佑百姓,若不能守住心底的清明,终究只是空壳。”
她的话音落下,巡海杖的桃木纹路泛着光,与秘境里的桃木气息相和,混沌的海域竟渐渐平静,许泽仁的身影也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句叹息:“若有重来,我愿守着晨潮测数据,而非执念争权柄……”
身影消散后,秘境的景象再次变换,这次是归墟海眼的模样,巨型章鱼怪的触角缠上桃木柱,异声震耳欲聋,而桃木柱上的纹路,正与袁建琪手中的巡海杖产生强烈的共鸣。
“建琪,看桃木柱的纹路!”王一冰指着柱身,那些纹路不再是静止的雕刻,而是流动的数字——晨潮的潮差、暮潮的流速、归墟的水压、暗域的洋流,所有他们测算过的数据,都在纹路里流转,最后汇聚成四个字:精准守心。
“我懂了。”袁建琪的眼底豁然开朗,她举起巡海杖,与桃木柱的纹路相对,“桃木柱的传承,不是教我们更精准的测算,而是让我们明白,所有的数字,都该为‘守心’服务。精准是为了护佑,温柔是为了相守,二者相融,才是真正的守海之道。”
当“精准守心”四个字融入巡海杖的瞬间,秘境的白光达到顶峰,两人的身影被包裹其中,再睁眼时,已回到了归墟海眼的桃木柱旁。姚龙和念海立刻围上来,念海的声音带着急切:“袁姐姐,王哥哥,你们没事吧?里面发生了什么?”
袁建琪笑着摇头,举起巡海杖,杖身的纹路比之前更清晰,夜光贝风铃的声响也多了几分沉稳:“我们没事,还悟透了桃木柱的传承。往后守海,我们不光要算准每一个数字,更要守住每一份心意,让精准与温柔,都融在这片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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