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雪萍那双仿佛无所不在的眼睛,和她那句轻柔的“妈妈就活不下去了”,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我所有的冲动。
“没有。”我生硬地打断她,声音冷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我很好。谢谢关心。工作吧,方案要紧。”
小林愣住了,脸上的关切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误解和拒绝的尴尬与受伤。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不仅是在疏远她,更是在亲手斩断一份可能珍贵的善意和理解。为了维持那虚假的“安稳”,我变成了一个冷漠又懦弱的人。
加班结束,已是深夜。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那天雪萍恰好咖啡馆盘账,说会很晚回家)。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苦涩。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公文包,那个秘密手机的硬角硌着手指。
回到冰冷的、暂时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公寓,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席卷而来。我鬼使神差地拿出那个旧手机,装上SIM卡,开了机。微弱的屏幕光在黑暗中亮起,通讯录空空如也。我能打给谁?谁又能理解我这荒诞的处境?
就在这时,一条陌生的短信突然闯了进来,号码没有备注:
“陈凡,我是小林。我用朋友的手机发的。我知道我可能多管闲事了,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很担心。如果……如果你需要找人说话,这个号码可以找到我。信息看完请删除。”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是巧合?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用某种方式……
巨大的恐慌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被看穿后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握不住手机。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而我的世界,却在这一刻,陷入了更深的迷惘和动荡。我不知道这条短信是救赎的橄榄枝,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
我盯着那行字,仿佛要把它烧穿。删除吗?还是……回复?
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而挣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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