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着暗红色睡袍,长腿交叠,琥珀色的瞳仁,蕴着散漫的笑,将宫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该叫你祝小姐,还是宫小姐?”
宫云意紧握的拳松开:‘你也可以叫我商夫人,根据F国刑法,非法挟持他人,重则判处监禁,劫持官员家属,罪加一等。’
阿提空低笑了声,自顾自的抽出一支雪茄,剪掉茄帽,轻轻划着一根长柄火柴,平剪口的位置,很快燃起一圈均匀的红橙色火星。
烟雾随着他眯起的眉眼倾吐出,空气中即刻弥漫起清冽、带有树脂芬芳的木质香,冷沁通透,是杉木味。
阿提空张口就想问怎么选了个老男人,但一想到自己和塔纳瓦年龄一样,话到嘴边即刻拐了个弯:‘这么快给人当夫人了,选的人倒是不错。’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登记了吗?’
宫云意反问道:‘满足你的好奇,我可以走吗?’
‘也不是不行啊,我很少为难一个圈里的人,尤其是,自己人。”
阿提空咬重后面三个字,看宫云意面色不好看,他的美式胡渣,扬起向上的微笑弧,又变的颇有几分好说话的样子。
他又道:“今天,我不过是凑巧在机场看到你,所以,请你来聊两句。’
‘你可以放松点,过来坐一坐,一直站在那,看得我总想起两月前的画面,在游艇上,也是这个距离,我坐沙发上,你站在我面前,把自己脱…… ’
‘好啊。’宫云意没等他说完,就抬步,走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茶几。
‘我刚好也有事情,想跟你聊。’
阿提空一脸兴味:‘稀奇,还以为你对我只会避恐不及。’
宫云意端正姿态,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洞察人心的苛刻:‘我最近想起来一些事,关于你的。”
‘关于我?’
“对,关于你把我劫持走的事。’
阿提空眸中的不解加深:‘我把你劫持走?’
他对祝之意的认识,始于娜思的死,后来,关注她视频号生出的兴趣,还叫人跟踪过她,跟踪的心思,自然是阴暗的,但并没成功,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
祝之意倒是也见过他,在北堂老宅的晚宴上,只见过那一面,当时搭讪她的人多,她甚至没多看他一眼,现在却说想起关于他的事?还把她劫持走?
‘怎么?不承认?’宫云意一幅专断又笃定的样子,实际,心下却忍不住疑惑,人的第一反应最能证明一些事,但阿提空的反应,一点不符合她试探的预期。
阿提空面色探究道:‘都两个月了,你还没搞清楚劫持你的主谋叫希特?我跟北堂隆基顶多算半路的从犯。”
“听说你在治脑子,该不是治的记忆错乱了?谁绑的你,又是谁放的你 都记不清了。”
阿提空说着,笑意暧昧几分:‘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回顾一下。我的记忆很 深刻,尤其是你委身示弱,求放过的画面,现在想想,当时多少有些鬼迷心窍,居然真放你走了,实在亏的很。”
宫云意眸色恼怒,心里却泛起迷茫,她原本还想着,阿提空会毫不在意的承认,毕竟她都说想起来了,那他实在没什么好装的。
他现在看起来,也确实没有装的痕迹,失踪的那三月,好像真跟他无关?
宫云意假笑道:‘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你挺亏,推出去的炮灰,居然引出两方势力,杀又杀不了,灭又灭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把还没利用够的炮灰带走,可以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哦,对了,我上个月还得知,你的好兄弟北堂隆基去南美了,每天过的枪林弹雨,算起来,他的结果你有连累责任,我建议,你没事就多去陪陪他,以他为例,临危自省,说不好哪天,就轮到你自己了。’
阿提空笑意淡几分:‘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宫云意挑眉:‘聊天不就是这样?虚伪的人,说话总喜欢开滤镜,什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真实的人,不懂这些,说话难免不中听。”
“是你说,找我来聊天的,如果你这么聊不起的话,那我们可以到此为止。’
阿提空扯了扯唇角,把抽一半的雪茄,卡在茶几上的烟灰缸边缘,有底气了就是不一样,伶牙俐齿的厉害。
他突然又想看她示弱祈求的样子了,这两月,每每想起,骨头缝里都透着痒。
‘过来。’他突然语气平静的命令道。
宫云意蹙眉,坐着没动,下一刻,他长臂伸来,捏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道,拉的她直接跪倒在他脚边,疼的让人生气,膝盖还发麻的站不起来。
阿提空把她从地上捞起,钳制的她骑坐在腿上,面对自己,距离一拉近,熟悉的清馨气息,即刻沁入呼吸,让他生出一瞬久违又莫名的舒缓感。
‘用的什么香水?’
宫云意低着头躲他逼近的呼吸,下一刻,脸就被掐住抬起。
阿提空这才发现,她气红眼了。
‘我还没做什么呢。’
宫云意语气愤愤:‘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再做。’
阿提空面色微冷,琥珀色的瞳仁,像锁定猎物的猛禽,带着摄人的危险性:‘你在警告我?’
宫云意用力掰掉他掐脸的手,平静道:‘你今天要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还会去告你。’
阿提空目光跟她对峙片刻,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跟他叫板,居然还要告他?
新鲜感大于不悦,但最多的,是恼她不知死活,让他很难办。
他目前的心理,碾又不想碾死,放也不想放过,想给她教训,又有些无从下手。
没过一会,房间响起关门声,宫云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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