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
老子看着粮食庄稼的亩产量,从他们这个时代的平均亩产百余斤,跨越千年、循序渐进到后世明朝时的平均三、四百斤,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澜。
因为他从中看到了那“铁犁牛耕”取代了木石之器,深耕之下,地力尽出;
看到了“代田”、“区田”之法,非是强求,而是顺应地力,休养轮替,暗合“无为而无不为”之道;
看到了“曲辕犁”之巧思,省力而效增,恰似“大道至简”;
更看到了那“粪肥如用药”的精细,“圩田塘浦”的系统营造......
这一切,并非依赖什么仙法神术,而是凡人终生一点一滴的积累、观察、总结与创造。
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另一种具现——并非消极顺应,而是在深刻理解自然规律后的积极运用。
“三、四百斤......火耕水耨,竟至如斯么?”
老子轻声自语,声音仿佛融入风里。
而当老子听到那陈家族老讲述“五亩之地,稻芋混作,积攒数年,可抗大灾”的规划时,那古拙的眉头更是微微挑动了一下。
此法看似简单,却蕴含大智慧:不追求一时之暴利,而是着眼于长久的安稳与储备,深得“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之精髓。
那每年千斤芋头所饲之猪,更是将“余食赘行”化为了滋养生命的“余利”,循环利用,近乎天道。
良久,老子缓缓吁出一口气,眼中那丝惊澜渐渐平复,化为一种深沉的思索,而后喃喃自语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增产之法,亦是万物演变之一端。”
他所处的时代,铁器初兴,牛耕方起。
后世的诸多法门,如系统施肥、精细农具、水利工程,确实非当下所能企及,许多作物的驯化与引种,亦需时光。
然而,那天幕所示,并非全无可为之处。
他目光垂下,仿佛看到了脚下这片广袤却未尽其用的土地。
或许......那“代田”、“区田”之法,其理念可稍加变通,于此时此地试行?
引导农人稍改“火耕水耨”之粗放,稍事休养地力?
对于肥力的重视,是否可更早强调?
虽无后世之系统,然草木之灰、腐殖之土,亦可善加利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圣人不仁,非是漠视,乃是循道而行,辅万物之自然而不妄为。”
老子轻声言道。
后世之法,乃是其世之“道”的产物。而他所在的时代,亦有其“道”,强求不得,却可借鉴其“神”——那观察、顺应、利用自然的精神,那积攒储备、以抗无常的理念。
想到此,老子眼中闪过一丝关乎人间烟火的沉思。
......
天幕流转,那跨越千年的亩产数字如同惊雷,一次次炸响在孔子与其弟子们的耳畔。
从先秦的百十斤,到明朝的三、四百斤!更有那“五亩之地,稻芋轮作,积攒抗灾,甚至可得肉食”的详尽规划......
孔子原本因明末惨状而悲愤凝重的面色,此刻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所取代。
他霍然起身,宽大的袍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原本因“礼崩乐坏”而黯淡的眼神,此刻迸发出灼热的光彩。
“竟......竟能至此?”
孔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指着天幕上那具体的数字和陈家族老的讲述。
“由百十斤而至数千斤!由食不果腹而至竟有盈余蓄积,甚至......甚至可饲豚彘以得常飨!”
这对于一生倡导“足食足兵”、“先富后教”的孔子而言,简直是梦中都不敢想象的盛世蓝图!
那不仅仅是产量的提升,更是一种秩序的、可实现的、能让黎民百姓真正安居乐业的“大道”!
“吾尝言‘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孔子环视着周围同样目瞪口呆、议论纷纷的弟子们,声音因激动而愈发洪亮:
“然观当世,富且难求,何况教之?今日天幕所示,非仅后世之盛景,实乃富民之实策也!”
他猛地转向一众弟子,目光如炬,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二三子!速记之!笔墨何在?速将天幕所言,一字一句,尽数录下!”
“凡增产之法:铁犁牛耕之利,代田区田之妙,曲辕犁之巧,圩田水利之功,粪肥用药之精......乃至那芋头、莲藕之习性、种法、储术、制粉条之法,尤其是那‘五亩规划’之详节,务求详尽,不可有丝毫遗漏!”
子路性情最急,闻言立刻跳起来就要去找竹简刀笔。
颜回则最快冷静下来,已然拿出随身用于记录的小刀和简牍,目光紧紧追随着天幕,手下飞快地刻画起来。
其余弟子也纷纷惊醒,有的寻找书写工具,有的挤到前面生怕看漏一个字,场面一时竟有些混乱,却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求知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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