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尔可知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此子非愿为‘滥’,实是被逼至绝境!朝廷既不能‘足食’,复不能‘足兵’,唯余‘民不信’——此三者尽失,国何以立!”
当看到军官以“忠君大义”训诫饥卒时,孔子更是突然夺过子路佩剑,斩断身旁杏枝,怒吼道:
“不教而杀谓之虐!”
孔子剑锋指天,声震四野:
“昔日齐景公问政,吾答‘君君、臣臣’。今之‘君’者,可曾尽君道?苛政猛于虎,今竟噬咬疆场!此非外敌之祸,实乃自毁干城!”
子贡欲要上前劝言,孔子随即掷剑于地,老泪纵横道:
“赐啊!尔善货殖,当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今将士枵腹执戈,犹驱饿虎守户,此非亡国之兆乎?”
孔子突然咳嗽不止,以袖掩口,袖上竟见血丝,却浑然不在意道:
“吾曾言‘去兵’‘去食’而存信,今观之,去兵去食之日,即是信义崩塌之时!”
说到这里,孔子倚树喘息,目光渐趋苍凉:
“此子持刀欲卫之国,竟是逼其饮血之国......岂不知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
孔子忽然挣扎起身,对北三揖: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朱明朝廷自绝于天,非天弃之,实乃自弃!”
最后孔子环视弟子,字字泣血:
“记住!足兵足食,非为穷兵黩武,实乃仁政之基。”
“今观明室,夺民种如夺民命,欠军饷如断国脉——此非‘礼崩乐坏’,何为‘礼崩乐坏’?”
“若他日尔等为政,当以今日为鉴:民之种子重于社稷之印,兵之饥寒危于敌国之兵!”
“若使礼法不能护一粒粟、暖一卒心,则此礼法......”
言及此处,孔子突然噤声,抬头看向远方虚空,喃喃道: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可四海皆浊,何处桃源?”
言毕吐血数口,染红身前草地。
一众弟子顿时惊呼上前,却见孔子目视北方,嘴唇微动:
“乱臣贼子......俱在庙堂啊......”
......
当看到李鸿基在甘肃边塞状若疯魔地厮杀时,孟子也是指着天幕中李鸿基浴血奋战的身影,声如洪钟道: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然此子所受之苦,非天降之任,实乃人君失道所致!”
“昔者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放而不祀,汤使亳众往为之耕。今观明室,不仅不耕以养民,反夺其种、绝其食,此非葛伯之罪乎?”
而当看到天幕上士卒日食一餐、衣不蔽体的惨状,孟子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愤:
“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
“后世朱明,当真遍地食人之兽!”
随即孟子戟指天幕中以威权恐吓士卒的王国,怒斥道:
“彼辈忠君爱国,岂不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让饥饿之士卒忠君爱国,犹命枯木开花!”
对此,其中部分弟子欲言又止,孟子厉声喝道:
“尔犹记得‘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今将士饥寒三载,而君上视若罔闻,此非视臣如土芥而何?”
当听到天幕上的崇祯皇帝与大臣再度加征辽饷的消息时,孟子更是忍不住拔剑劈碎面前的桌案,须发皆张,指天怒斥:
“暴其民甚,则身弑国亡!明室不惟不悔改,竟变本加厉!此非治国,实乃自掘坟墓!”
随即孟子持剑踏步向前,字字铿锵:
“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今明室尽其民,饥其兵,岂非自绝于天下?”
另一弟子试探道:
“夫子,或可效文王以百里取天下......”
孟子勃然打断:
“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今之明室,夺民种如贼,饥士卒如残,岂止一夫?实乃万夫之敌!”
当望着天幕中“闯王来了不纳粮”的旗帜时,孟子更是目光灼灼,声震屋瓦道:
“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高迎祥辈,非叛贼,实乃代天行诛!”
说到这里,孟子环视众弟子:
“尔等犹疑‘忠君’二字?且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今民贵安在?社稷将倾,君轻如尘!”
面对弟子惶恐之色,孟子慨然道:
“昔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吾对曰:于传有之。臣弑其君,可乎?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今之明帝,较之纣王何如?”
......
天幕中血光与饥馑交织显化的景象下,荀子面容如覆寒霜。
当看到李鸿基在甘肃边塞状若疯魔地厮杀时,荀子声音如寒潭破冰: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观此子沙场癫狂,岂非好利疾恶之性毕露?然究其本源——”
荀子猛然指向天幕中李鸿基染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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