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初,崇祯皇帝·朱由检眉头紧皱,辽东的烽火未熄,关宁锦防线又像一头吞噬银两的巨兽,而在关内,一个新的、更令人心悸的疮疤开始溃烂——陕西。】
【“陛下,三边总督武之望......忧惧病卒于任上。”】
【兵部尚书面带沉痛的奏报道。】
【朱由检放下手中关于袁崇焕下狱后关宁军躁动的密报,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
【陕西的乱局他早有耳闻,连年大旱,赤地千里,奏章上“人相食”的字眼触目惊心。】
【武之望的死,更是意味着那里的局势已然失控。】
【“众卿,谁可继任三边总督,平定流贼?”】
【朱由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道。】
【顿时,朝堂上,衮衮诸公议论纷纷。】
【是剿?还是抚?】
【最终,朱由检想起了杨鹤昔日关于“收拾人心”的奏对,此刻,国库空虚,辽东、蓟镇处处需饷,大规模用兵剿贼,力有未逮。】
【而后,朱由检做出了决定道:“任命杨鹤为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
【同时,朱由检在给杨鹤的旨意中明确指示:“流贼蔓延,虽因无岁,总由贪官债帅不恤军民,恣行剥削,以致转徙为盗......流贼与夷虏不同,这都是我内地赤子,还须用招抚解散为是,不必纯用杀掠。”】
【“赤子......”】
【朱由检默念着这个词,仿佛想用这最后一点温情,去表达自己对于那些流寇的善意。】
【杨鹤抵达陕西之后,忠实地执行着皇帝的招抚政策,命人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开设粥厂,并承诺只要流民放下武器,便可回乡安置,既往不咎。】
【一时间,确实有不少义军,在饥饿与官府的承诺面前选择了投降,王左挂也是其中之一。】
【李鸿基也被迫随着王左挂接受了招安,但是此前的经历让他对官府的极度不信任,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劝说王左挂,只是默默做着准备。】
【果不其然,那些被招安的兄弟,依旧食不果腹,所谓的“安置”不过是纸上空文。】
【接着不到数月,王左挂部因得不到粮饷,人心浮动,有再次生变的迹象,但很快被当地官军寻机围杀。】
【而李鸿基因为早有准备的原因,所以顺利逃脱,并且带着一小股忠心部下,转投了另一股势力更大的义军首领张存孟,号“不沾泥”。】
【因自身骁勇善战,以及那一小部分忠心的部下,李鸿基很快被张存孟任命为队长。】
【同时,关内的“抚局”看似初见成效,关外的压力却与日俱增。】
【后金虽暂退,但是辽东镇需要重建和巩固,耗费巨大。而山西、河南等地奏报,旱灾持续,饥民遍地。】
【这一日,河南巡抚的加急奏疏被送到了御前:“陛下,山西、河南赤地千里,树皮草根俱尽,饥民流离,聚而为盗者日众。请减免今年两地钱粮,以纾民困!”】
【朱由检看着奏章,心中一阵抽紧,他何尝不知百姓之苦,但......】
【随即,朱由检抬眼望向内阁首辅周延儒等人。】
【周延儒面色凝重,出列奏道:“陛下,减免钱粮,则辽东将士吃什么?剿贼之兵饷又从何而出?”】
【“如今局势,内外交困,唯有聚敛天下财力,方能力保社稷不失。”】
【“臣以为......保大明江山社稷为重。”】
【言下之意,就是百姓饿死便饿死了,这是天灾,他们也无能为力。】
【饿死百姓事小,丢了大明江山事大!】
【听到这番话,朱由检也是沉默了。】
【因为他无法反驳,帝国的机器需要银子才能运转,军队没有饷就会溃散、哗变,那将会更快内外崩解。】
【“周卿以为如何?”】
【朱由检看着周延儒,神色凝重道。】
【周延儒恭敬拜伏在地,一字一顿道:“为尽快平息内忧外患,臣以为当再度加征赋税,以作军资,以督促将士迅速剿匪!”】
【听到这个建议,朱由检又陷入了沉默,去年他方才加征过赋税,现在又要加征吗?】
【良久,朱由检方才神色木然道:“除了加征赋税之外,便无其他办法了吗?”】
【另一边的内阁大臣温体仁也是拜伏在地道:“陛下,河南、陕西等地连年天灾,该征收的赋税,更是连年难以征收,从而导致朝廷岁入严重减少。”】
【“为维持军需,以及朝廷上下运转,非加征赋税无以解决。”】
【看到一众内阁大臣皆是如此表态,最终,朱由检咬了咬牙同意道:“那就加征‘剿饷’吧,额征二百八十万两,专用于平定流寇。”】
【随着“剿饷”的诏令下达,本就已经哀鸿遍野、民生艰难的各地百姓,更是几乎被逼上了绝路。】
【与此同时,另一份奏章也被悄然批准:拨款一百五十万两,为天启皇帝和自己预修建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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