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
看到天幕上的崇祯皇帝任命杨鹤为三边总督,以“抚”为主,称流贼为“内地赤子”时。
刚刚吐出数口鲜血的孔子,也是精神一震,他觉得如果皇帝能够有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么大明未必没有救。
是以,孔子亦是挣扎着重新坐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暖意:
“《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明帝能视乱民为赤子,犹存一念之仁,未泯良知也。”
同时,孔子转向一旁侍坐的颜回与子贡,趁机教育道:
“回,赐,尔等须知,治国如烹小鲜,不可扰之太甚。”
“民之为盗,非其本性,如水之就下,迫于形势耳。”
“杨鹤此策,虽未必能竟全功,然确是正途。”
“先使生聚,而后教化,圣王之道,不外如是。”
然而当光幕展现陕西赤地千里,饥民委顿于道,而杨鹤手中仅有寥寥数船赈粮,且被层层贪吏克扣时,孔子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杯水车薪,杯水车薪啊!”
“徒有抚民之名,而无抚民之实,是犹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其败可立而待也。”
接着天幕画面陡转,是河南巡抚恳求减免钱粮的奏章,与内阁首辅“饿死百姓是小,丢了大明江山是大”的言下之意。
顿时,孔子的脸色也是随之一凝滞。
随后,孔子闭上双眸,面色沉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良久,孔子方才再度睁开,眼中满是悲凉:
“苛政猛于虎......昔者吾叹于泰山之侧,以为妇人遇虎已为至惨。今庙堂之上,竟视亿兆生灵如草芥,其酷烈,何止甚于虎狼之口,更甚于浩浩天灾!”
接着是加征“剿饷”的诏令,与修建德陵的巨额拨款并行。而另一边,是陕西边军“易子而食”的惨状。
孔子再也无法安坐,霍然起身,怒声呵斥:
“悖矣!谬矣!”
“不恤民瘼,反行聚敛;不修德政,徒营陵寝!此非自掘根基乎?”
孔子的声音,甚至因愤怒而颤抖:
“《诗》云:‘民之贪乱,宁为荼毒。’民已如沸鼎,不思撤薪止沸,反益其薪,是欲使其速焚也!”
“‘足兵足食’,民之信’,此三者,为政之基。今朝廷夺民之食以为兵饷,而兵饷又不得足,是两失之也!民不得食,兵不得饷,则‘信’何以存?无信不立,国何以立?”
看到杨鹤招安神一魁,旋即因安置失当而复叛。皇帝震怒,逮杨鹤下狱,起用洪承畴,易抚为剿。
看到这里,一旁的曾皙忍不住叹息:
“夫子,看来招抚之策,终是行不通。”
“非也!”
孔子断然道,目光如炬,直视光幕中洪承畴大军剿贼的残酷场面:
“非仁政不可行,乃行仁政未至也!譬若医者治病,诊断其源在饥寒,却只予一剂薄粥,不及根本,病岂能愈?反责药石无功,岂不谬哉!”
“杨鹤之失,在于朝廷未能予其‘足食’之资,未能断其‘贪官债帅’剥削之途。”
“招抚之后,无田可耕,无粮可食,流离失所依旧,则降者焉能不叛?此非抚之罪,乃抚而不养,抚而无信之罪也!”
看着洪承畴麾下官军追杀流民,烽火遍地,孔子亦是痛心疾首:
“徒恃刀兵,如抱薪救火!今日剿灭一股,明日饥寒又生十股。根源不除,匪患何能已?此非治国,实乃刈草,春风吹又生啊!”
看到天幕中,义军实现“渑池渡”,涌入河南,攻城略地;李鸿基投奔高迎祥,称“闯将”;黄河决口,淹没数省。
孔子指着那流民如潮、烽烟四起的景象,声音沉痛道:
“看啊!看啊!”
“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朝廷失其‘仁政’,不能保民安居,不能赈灾恤民,则百姓不得不转徙流离,不得不铤而走险!此即‘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
孔子转向宰予,昔日曾因昼寝而被斥“朽木不可雕”的弟子:
“予啊,昔日吾责汝,乃望汝勤勉。今观此朝廷,上不能勤政爱民,下不能安抚一方,坐视祸乱蔓延,其怠其虐,百倍于汝之昼寝矣!”
当看到车厢峡陈奇瑜受贿纵虎归山,导致局势彻底失控时,孔子已无愤怒,唯有深深的疲惫与悲哀:
“上无道揆,下无法守。”
“为将者贪贿,为官者营私,朝廷之‘礼’已崩,‘乐’已坏。如此局面,虽太公复生,孙吴再世,亦难挽回矣。”
看到皇太极等异族蛮夷破关而入,宣大防线崩溃,后金军掳掠人畜七万六千而归。明军欠饷溃散,两线作战,疲于奔命。
孔子久久凝视,默然不语。
良久,孔子苍凉的话语方才幽幽响起:
“昔者,丘闻之:‘国君好仁,天下无敌。’”
“今观朱明,内不能施仁政以收民心,外不能足军饷以固疆圉。驱饥寒之民为贼,又驱饥寒之卒御敌。是自断其臂膀,自毁其干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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