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
当看到后金皇太极改元称帝,清军破关,铁蹄蹂躏京畿,甚至是惊扰昌平皇陵;看到华北鼠疫如阴霾蔓延;看到崇祯十年,那令人发指的“练饷”加征,三饷并起,总额逾两千万两,胥吏如虎,催科酷烈,竟至预征赋税数十年,逼得百姓卖儿鬻女,转死沟壑时。
孟子的脸色也是随着景象的推移,从凝重化为铁青,胸膛开始微微起伏。
他那倡导“性善”、主张“养浩然之气”的眉宇间,已然有雷霆在酝酿。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当天幕中清晰地传来那句由后世“儒家士大夫”所作,并且似乎得到某种默许乃至认同的诗句时,所引发的山崩海啸:
“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此言一出,如同一点火星,坠入了满是硝磺的深渊!
“哗啦——!”
孟子猛地拂袖而起,身前的案几被这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怒气掀翻,竹简书卷散落一地!
这一刻,孟子屹立在那里,原本平和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双目圆睁,眼中喷射出的怒火几乎要焚毁眼前的天幕!
“贼子!!!”
一声怒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天幕上空,不仅震得四周瑟瑟作响,甚至就连未来历朝历代的儒家都仿佛在颤抖!
这声怒吼中蕴含的,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道统被亵渎、理想被践踏、毕生信念被连根刨起的滔天震怒!
孟子手指天幕,指尖因狂怒而剧烈颤抖,声音如同洪钟,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
“此乃何人?出自何口?竟敢......竟敢以‘儒’之名,行此禽兽不如之言?!!”
孟子的怒火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澎湃,不可遏制: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乃吾孟子立言之本!”
“尔等读圣贤书,所学何事?竟将‘民’轻贱至此,视如当‘安安’就死之饿殍?”
“尔等心中,可还有半分‘民贵’之念?可还有一丝‘仁者爱人’之心?!!”
孟子猛地转向吓得脸色发白的弟子们,目光如炬,厉声质问:
“今观大明,庙堂之上,朱门酒肉臭,而路有冻死骨!彼辈不仅‘率兽食人’,更责骂被食者为何不‘安安’受死!此非率兽食人,何为率兽食人?!!”
公孙丑激愤难当,躬身道:
“夫子!此辈所为,已非人伦,实乃禽兽之行!”
孟子又看向万章,声音因悲愤而嘶哑:
“万章!‘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今朝廷视民如土芥,如待宰之饿殍,则民视朝廷如寇仇,奋臂而起,何错之有?岂是‘效尤螳螂’?!!”
万章热泪盈眶,顿首道:
“夫子明鉴!此乃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彼辈倒行逆施,反诬抗争,无耻之尤!”
孟子的怒意如同燎原之火,越烧越旺,他不再仅仅针对那首诗,而是将矛头直指整个认同此论的所谓“后世儒家”: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此乃推恩之道,仁政之始!”
“尔等后世朱明之‘儒’,可曾‘老’天下之老?可曾‘幼’天下之幼?尔等只知盘剥其老,贩卖其幼,更责其不能‘安安’为饿殍!”
“尔等所行,与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何异?甚至更为不堪!杨朱不过自私,尔等则是害仁!”
孟子踏前一步,周身仿佛有无形的“浩然之气”在奔涌鼓荡,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响彻云霄:
“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
“尔等后世朱明士大夫,早已舍却‘仁义’之路,放失‘恻隐’之心!”
“尔等所着之袍,非儒袍,乃豺狼之皮!尔等所诵之经,非圣言,乃吃人之咒!”
孟子的目光冰冷如万载玄冰,带着一种彻底割裂的决绝:
“自今日起,吾孟轲不承认彼辈为儒家!”
“彼辈不配!儒家之道,在仁政,在民本,在舍生取义,在威武不屈!岂是这等谄媚权贵、鱼肉乡里、视民如草芥、责民不速死之小人所能玷污?!!”
“彼辈非儒,乃小人之尤!彼辈汇聚之所,非儒门,乃小人之巢穴!彼辈所传之学,非圣学,乃戕害天下之术!”
“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孟子声若雷霆,再一次引述自己观点:
“国君若残贼仁义,则为独夫民贼!”
“今观朱明之君,不能保民,反行虐政;朱明之臣,不能谏君,反作帮凶,歌功颂德,乃至出此‘安安饿殍’之论!”
“此等君不君、臣不臣之局,合该天下共弃之!”
天幕中,依旧映照着百姓在重压下哀嚎的惨状,以及那首诗在士林间流传的“雅事”。
孟子看着这一切,怒极之后,是一种深沉的、近乎悲壮的绝望。
随即孟子不再看那天幕,转身,面向那象征着王道理想的远方,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也像是在告诫后世真正的求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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