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嬴政时期】
咸阳宫外,始皇帝·嬴政高踞黑龙御座之上,指节规律地叩击着扶手,天幕中映照的崇祯九年至十年景象——清军破关、鼠疫蔓延、三饷并征、饿殍遍野,皆被其——尽收眼底。
然而对此,始皇帝·嬴政依然面容冷峻,眼中是惯有的、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但是,当那句“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的诗句清晰传来时,那规律的叩击声,戛然而止。
嬴政缓缓坐直了身躯,那双扫灭六合、洞察人心的锐目,第一次在面对这后世乱局时,露出了清晰无比的、极致的鄙夷。
“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连始皇帝·嬴政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情绪。
“朕,非仁君。统六国,筑长城,修驰道,天下苦役者众,言朕‘暴虐’者,亦不在少数。”
始皇帝·嬴政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四周中回荡,冰冷而威严。
“然......”
始皇帝·嬴政话锋一转,语气中的鄙夷愈发浓烈:
“朕,说不出此等言语!”
始皇帝·嬴政的目光如电,射向天幕,仿佛要穿透时空,将那些作诗的儒生钉在耻辱柱上。
“让士卒、子民‘安安’做那饿死之尸?斥其求生挣扎为‘效尤螳螂’?”
始皇帝·嬴政微微摇头,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污秽不堪之物。
“此非治国,此乃虐杀!更是诛心!”
“朕欲筑长城以御胡,修驰道以通天下,亦知需发卒戍边,供给粮秣,方能成事。”
“纵是驱使民力,亦知需使其存活,方能效力。”
“此乃最基本的‘御下之术’,连市井之徒都懂的‘欲取先予’之理!”
“而后世儒家,饱读诗书,竟连这点粗浅道理都不懂?亦或是......”
始皇帝·嬴政的声音陡然转寒:
“他们懂,却根本不屑一顾!”
“其心中,何曾有过半分对生民的顾惜?其所谓‘道德’,不过是粉饰门庭、凌驾众生的工具!”
最终,始皇帝·嬴政得出结论,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律法颁布道:
“果然,儒家不可以治国!徒尚空谈,不切实际,遇危局则束手无策,反以恶言诛心,加速其亡!若以此辈治国,国祚安能长久?!!”
侍立一旁的丞相李斯,敏锐地捕捉到了皇帝语气中对儒家的极度厌恶与否定。
随即李斯立刻抓住时机,出列躬身,声音铿锵,带着法家特有的冷静与犀利:
“陛下圣明!洞见万里!”
李斯朗声道:
“臣观天幕所示,再闻此诛心之论,更证法家治国之必要!”
“《韩非子·五蠹》有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今观明末之儒,非但乱法,更甚于犯禁!”
“其空谈‘仁义’,实则无能应对虏患天灾;其高标‘气节’,却行此逼民绝路、责民赴死之实!”
“此正是‘工文学者非所用,用之则乱法’之明证!”
说到这里,李斯进一步对比当下秦国政策道:
“我大秦,自商君变法,行耕战之策,赏罚分明。军功授爵,斩首一级赏爵一级,使士卒效死;重农抑商,使耕者有其利。”
“纵有徭役征发,亦有其度,更有《厩苑律》、《仓律》等确保牛马粮草供给,何曾让戍边将士、筑城徒隶沦为‘安安饿殍’?更遑论出此恶言!”
说到最后,李斯语气激昂的总结道:
“治国,需务实之功,非虚妄之谈!”
“法家之术,令行禁止,赏功罚过,使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方能富国强兵。若似明室般,任由此等伪儒窃居高位,空谈误国,则内不能安民,外不能御侮,唯有坐待灭亡一途!”
“陛下当禁儒家之言,以绝此后患!”
另一旁的儒家博士淳于越,在听到后世儒家士大夫说出的“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的暴论时,就已面如土色,汗出如浆。
而后再听到始皇帝与李斯将后世儒生的罪过直接扣在整个儒家头上,他再也按捺不住,几乎是踉跄着出列,伏地叩首,声音因恐惧和急切而颤抖:
“陛......陛下息怒!廷尉明鉴!”
“天幕所示,后世明儒之行径,尤其是此......此‘不做安安饿殍’之荒谬言论,绝非儒家学说之真意!”
“我大秦之儒,更是绝非如此啊,陛下!”
淳于越抬起头,脸上满是恳切与惶恐道:
“臣等所习,乃是孔孟正道,讲究‘仁和礼’,主张‘王道、仁政’!”
“岂会......岂会说出此等毫无仁心、悖逆人伦之语?”
“后世明儒,虽然打着儒家名号,但实则绝非儒家学派之言!”
“必是有小人篡夺儒家,方才有此小人之儒,方才天幕之上,我等儒家先贤亦是齐齐否认后世明儒为我儒家之传承。”
“万望陛下明察,勿因后世小人之儒之过,而视我等秦儒亦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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