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
看到天幕中那份《奉天讨明杀猪令》的猩红文字,老子手中的拂尘微微一顿,眼中泛起一丝涟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子轻叹一声,枯瘦的手指抚过青牛温热的脊背:
“可曾想过,刍狗也会反噬?”
远处的古柏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这千年的诘问。
老子想起之前看到的水淹开封的惨状,浊浪中漂浮的婴孩襁褓,与今日檄文上尽诛朱孽的誓言,竟是构成一幅完整的因果图卷。
“朱明宗室,可有无辜?”
老子望向终南山方向,那里曾是他写下《道德经》的地方。
“襁褓中的婴孩,深闺里的女眷,自然无辜。”
青牛不安地踏着蹄子,溅起尘埃点点。
“可开封城下百万浮尸,谁又曾问过他们是否无辜?”
老子的声音突然提高,惊起飞鸟阵阵。
“福王府倾倒的馊食,周王府饲虎的饿殍,难道生来就该死?”
老子想起曾经说过的“民不畏死”四个字,只是他又何曾想过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应验。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老子微微露出一抹苦笑:
“可当‘德’成了食人的借口,这‘不德’反倒成了慈悲。”
老子仿佛同时映出开封的滔天洪水和紫禁城的雕梁画栋,恍若阴阳双鱼在缓缓游动。
“祸兮福之所倚......”
老子喃喃自语:
“可这福,终究是建立在百万枯骨之上。”
“轮回啊......”
老子低声长叹:
“这食人的筵席,何时才是个尽头?”
最终,老子无奈摇头:
“道法自然。”
“这血染的因果,就让它自然了结罢。”
......
孔子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天幕中那些血淋淋的文字。
稚子何辜......妇孺何罪.......
孔子喃喃自语,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
他想起在陈蔡之间绝粮时,那个偷了军粮也要喂养幼子的农妇;想起在卫国时,那个宁愿自己挨饿也要把粥饭分给孤儿的士人。
此刻天幕中那些即将被屠戮的朱明宗室妇孺,与记忆中那些纯真稚嫩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夫子!
子贡愤然出声:
朱明宗室作恶多端,福王朱常洵之流......
赐啊!
孔子突然转身,眼中闪着悲愤的泪光:
你可见过三岁稚童如何作恶多端?你可见过深闺女子如何罪该万死
子贡一时语塞。
孔子颤抖着指向天幕:
即便桀纣之恶,其子女何罪?即便虎狼之凶,其幼崽何辜?
他想起自己曾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今这份连坐之罪,竟要降临在懵懂孩童身上。
颜回默默捧来清水,孔子却推开弟子的手,踉跄走到天幕之下。
吾尝言:仁者爱人
孔子的声音在天幕下回荡。
今日方知,这字,不该有贵贱之分,不该有善恶之别。即便是罪人之子,也是天地所生,父母所养.......
突然,天幕中显现出一个约莫五岁的宗室幼童,正睁着懵懂的双眼,好奇地望着起义军手中的钢刀。
这个画面让孔子浑身一震,仿佛看到自己的孙儿孔汲正在刀锋前嬉戏。
回啊!
他猛地抓住颜回的衣袖,快去......快去告诉那些义军......
话未说完,孔子已老泪纵横。
他知道自己无法跨越千年时空,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这种无力感让他第一次对产生了质疑。
曾参急忙捧来琴瑟:
夫子,且歌以抒怀。
孔子却将琴推开,任七弦在石阶上迸裂。
他想起自己编纂《诗经》时,特意保留《黄鸟》哀悼三良,《硕鼠》讽刺暴政。
而今面对这等惨剧,任何诗歌都显得苍白无力。
吾道穷矣......
孔子仰天长叹。
他毕生倡导的,在血淋淋的复仇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他理解起义军的愤怒,理解被压迫者的反抗,但当这份愤怒指向手无寸铁的妇孺时,他仿佛看到自己毕生追求的正在崩塌。
孔子想起当年在齐国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想起在宋国遇险时,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的樵夫。
这些普通人性的光辉,与天幕中的血腥复仇形成鲜明对比。
仁者,虽憎其罪,不忍伤其无辜;义者,虽诛其恶,不可累及妇幼。
......
孟子凝视着天幕,目光扫过《奉天讨明杀猪令》上“尽诛朱孽”的字样,又落在那片于义军屠刀下瑟瑟发抖的妇孺身影上,握着竹简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良久,孟子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公孙丑。”
孟子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让满堂弟子不由得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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