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所有官吏、士绅、富户都做了审判,重罪直接处死,轻罪发作苦役之后。】
【张铁锤也是看着下方的一众穷苦黔首百姓宣布道:“华国大元帅有令,查抄的那些狗官劣绅的家产,将会在三天之后,分发给大家,保证大家未来人人都有半年的口粮!”】
【“这个消息大家回去之后,相互通告,三天之后依然来这里领粮食!”】
【话音落下,广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死寂。】
【长达数息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死寂。】
【成千上万的人仿佛在同一时间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微张的、干裂的嘴唇。】
【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与极度的茫然之中,似乎无法理解,或者说,不敢相信刚刚灌入耳中的话语。】
【“分......分粮?”】
【站在人群前排的一个老汉,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他侧过头,用浑浊的眼睛望向身旁同样骨瘦如柴的同伴,仿佛在寻求一个确认。】
【“他刚说......分粮?分给......咱们?”】
【他那同伴的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张铁锤,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这是否是一个残酷的玩笑。】
【半年口粮!】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强烈的电流,终于击穿了那层由长久饥饿和压迫铸就的、厚重的隔膜,直抵内心深处。】
【“嗡——”】
【人群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死水,骤然沸腾起来!】
【“真的?!真的要分粮?!!还是半年?!!”】
【一个妇人猛地抓住身边男人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肉里,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老天爷啊......您......您终于开眼了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双腿一软,就要瘫倒在地,被旁边的人慌忙扶住,她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泪水瞬间从深陷的眼窝里汹涌而出,那不是悲伤,而是某种巨大冲击下的失重感。】
【“听见没!听见没!狗娃!有粮食了!咱们饿不死了!饿不死了啊!”】
【一个中年汉子猛地将自己瘦小的儿子举过头顶,孩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随即看到父亲那张因激动而扭曲、却焕发出异样光彩的脸,也跟着懵懂地咧开了嘴。】
【质疑声、狂喜的呼喊声、不敢置信的确认声、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出的嚎哭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击着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许多人互相抓着对方的胳膊,摇晃着,仿佛需要通过这种身体的接触来确认彼此都听到了同样的神谕。】
【他们脸上那长期被苦难刻印下的麻木与绝望,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坚冰,开始迅速龟裂、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华国......华国大元帅......”】
【有人开始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个称呼,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刻进心里。】
【“三天!就三天!回去告诉李婶!告诉王老伯!”】
【反应快的人已经大声提醒着邻里。】
【张铁锤看着台下这如同炼狱瞬间转向人间的景象,看着那一张张被希望点燃的脸,他再次运足中气,压下场内的喧嚣:“这个消息大家回去之后,相互通告,三天之后依然来这里领粮食!”】
【“记住了!是华国!是奉天倡义华国大元帅给你们的活路!”】
【“华国万岁!”】
【不知是谁,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第一声。】
【下一刻,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直冲云霄:“华国万岁!”】
【“奉天倡义华国大元帅万岁!”】
【那呼声里,带着哭腔,带着颤抖,更带着一种将全部身家性命托付出去的、毫无保留的信赖与狂热。】
【这一刻,粮食不再仅仅是粮食,它是活下去的凭证,是穿透无尽黑暗的一束光,而手握这束光,并将它分发给他们的“华国”,便成了他们唯一的神只和归宿。】
【很快,这个消息就像初春的第一缕暖风,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县城内外每一条潮湿阴暗的陋巷,每一间低矮破败的茅屋。】
【起初,没人敢信。】
【“分粮?官家从咱手里夺粮,啥时候往外分过?”】
【“怕是诱饵吧?等咱们聚拢了,好一网打尽?”】
【老孙头蹲在自家快要塌掉的土坯房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浑浊的老眼望着巷口,满是疑虑。】
【他儿子去年被拉去修河工,再没回来,儿媳改嫁,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孙子和他相依为命。】
【家里早已断粮三日,全靠挖些野菜根混着观音土充饥,小孙子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然而,巷子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
【有士兵敲着锣沿街呼喊:“奉天倡义华国大元帅谕令!明日辰时,府衙前广场,开仓放粮!按户领取,保证人人有份!华国不饿死一个穷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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