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文彦博、司马光之后,华国清算的锋芒,再度指向北宋另一位声名显赫的“贤相”——富弼。】
【洛阳城北,富氏家族墓园依山而建,规模虽不及王府,却自有一股历经数百年沉淀的雍容气度,仿佛仍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与赵宋王朝共治天下的昔日荣光。】
【此番前来的,依旧是顾君恩。】
【此刻,顾君恩立于墓园入口,目光扫过那些刻满溢美之词的碑刻,最终落在一座记载着“耆英盛会”的青石浮雕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
【“洛阳的父老们!”】
【顾君恩的声音清越,穿透秋日的薄雾,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百姓耳中。】
【“今日,我等要审判的,是另一位号称‘四朝柱石’、‘国之蓍龟’的富弼!”】
【顾君恩并未直接下令,而是缓步走到那座“耆英会”浮雕前,伸手指向上面那些宽袍博带、饮酒赋诗的士大夫形象。】
【“看!这便是富弼引以为傲的‘耆英会’!”】
【顾君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文彦博、司马光、富弼......十三位所谓‘德高望重’的士林领袖,聚于洛阳,诗酒唱和,悠然林下!好一幅太平耆老的逍遥图卷!”】
【“然!”】
【他话锋一转,如同利剑出鞘:“我且问尔等,当他们在此吟风弄月、互相标榜之时,可曾想过,陕西大旱,赤地千里,饿殍载道?“】
【“可曾想过,河北水患,百姓流离,易子而食?”】
【“可曾想过,边关烽火连天,将士浴血,国库空虚?”】
【“他们不曾想!他们只顾着经营自己的‘道德文章’,维系他们士大夫圈子的清誉与体面!”】
【“这‘耆英会’,非是贤者之会,实是蠹国者之盟,吸血虫之巢!”】
【这番话语,瞬间撕开了“耆英会”那层高雅的面纱,露出了其脱离民众、自我陶醉的本质。】
【台下百姓的眼神开始变化,从敬畏变成了审视,又从审视变成了愤怒。】
【“富弼一生,最大的‘功绩’便是反对王安石变法!”】
【顾君恩厉声道:“当年,王安石欲行‘青苗法’,以官府低息贷款,抑制尔等士绅豪强的高利盘剥!”】
【“欲行‘免役法’,均平差役,使贫苦之家免于破家;欲行‘方田均税法’,清丈土地,使尔等隐田逃税之徒无所遁形!”】
【“此等富国强兵、纾解民困之良法,为何富弼、文彦博、司马光之流,要拼死反对?!”】
【顾君恩的目光如电,扫视全场,自问自答:“只因新法触动了他们的命根——他们赖以吸食民脂民膏的兼并特权!”】
【“他们冠冕堂皇,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道什么‘恐失人心’!”】
【“他们所惧的,是失去士大夫之心!”】
【“他们所守的,是断送他们子孙万代作威作福的根基!”】
【“至于国家兴衰,百姓死活,何曾真正放在他们心上?”】
【“富弼,尔位列宰辅,口口声声‘忧国忧民’。”】
【顾君恩走到富弼墓前,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讥讽:“尔可曾有一策,能强兵以御外侮?”】
【“可曾有一计,能富民以安天下?”】
【“没有!尔唯一擅长的,便是以‘老成持重’为名,行阻挠变革、维护旧弊之实!”】
【“尔这等‘国之柱石’,实乃国之巨蠹!”】
【随即,顾君恩命人抬上从富家祠堂查抄的田契账册,高高举起:“尔等在朝堂之上,反对‘抑兼并’。”】
【“尔富家在洛阳,又是何等光景?”】
【“田连阡陌,佃户成千!这累累田契,哪一张不是巧取豪夺而来?”】
【“这‘洛阳富半城’的名号,难道是靠尔那点俸禄积攒下来的吗?!”】
【“尔便是那‘与士大夫治天下’的活样板!”】
【“朝廷是尔等的朝廷,天下是尔等的天下,我等黔首,不过是供养尔等的资粮!”】
【“尔富家之富贵,便是建立在洛阳万民贫苦之上!”】
【顾君恩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积压已久的干柴。】
【那层被“贤相”、“耆英”光环笼罩了数百年的虚伪面纱被彻底撕碎,露出的真相让所有百姓的理智被最原始的愤怒吞噬。】
【“富弼!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一个满脸风霜、手指关节粗大的老佃农第一个嘶吼出来,他猛地挣脱了旁人的搀扶,踉踉跄跄着扑向富弼的墓碑,用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的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瞬间从额角流下。】
【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哭喊:“‘耆英会’!你们喝的是酒吗?你们喝的是俺们百姓的血!是俺家世代累死在你们富家田里的血!是俺娘为了交租冻死在风雪里的血啊!”】
【“老成持重?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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