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查清算完富弼之后,顾君恩继续马不停蹄地清算昔日北宋士大夫政治的巅峰象征之一——相州韩氏,及其最显赫的代表人物,韩琦。】
【顾君恩立于韩琦家族墓园绵延壮阔的神道起点,与洛阳富弼墓园的“文雅”不同,韩氏墓园则是更显一种深沉的权贵气象。】
【巨大的石阙、望柱、碑碣,以及成群的石羊、石虎、石翁仲,森然排列,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出将入相五十载,冠冕北宋百余春”的赫赫权势。】
【在顾君恩的身后,除了肃立的执法营士兵,还有众多从陕西、山西调来的华国骨干,他们眼神冷冽,带着一种审视历史罪人的决绝。】
【更多的,则是被动员而来的安阳及周边州县百姓,他们望着这片往日连靠近都觉得惶恐的禁地,眼神复杂,既有惯性的畏惧,也有被华国新政鼓动起来的一丝灼热。】
【顾君恩没有立刻列举罪状,而是缓缓踱步,目光扫过那些记录着韩琦“丰功伟绩”的巨碑。】
【而后,顾君恩方才开口道:“安阳的父老乡亲们!相州的子弟们!”】
【顾君恩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如同磐石,压过了风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今日,我等立于此地,非为掘几座古坟,泄一时之愤。”】
【“今日,我等要在这殷商旧都,审判一个延续了千年的士大夫神话!”】
【“要刨开这‘相州韩氏’的根基,让天下人看看,这所谓的‘世家望族’,内里究竟是何等的腐朽与贪婪!”】
【顾君恩停在韩琦那座最为高大的神道碑前,伸手抚过冰凉的碑身,上面刻满了“两朝顾命定策元勋”、“柱石本朝”等溢美之词。】
【“韩琦!”】
【顾君恩猛地抬头,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鹰隼啼空:“史册称你‘相三朝,立二帝’,功高盖世!好大的名头!好煊赫的功业!”】
【“然!”】
【顾君恩话锋一转,如同刀劈华山:“剥开这层华丽的外壳,尔韩琦,究竟是何等人物?!”】
【“尔之一罪:名为‘柱石’,实为‘庸碌’!尸位素餐,空耗国帑!”】
【顾君恩的声音充满了历史的穿透力,他引经据典,却句句指向核心:“史评尔‘为相十年,天下谓之庸!”】
【“此‘庸’字,何其精准!尔在位十年,可曾提出一项富国强兵之策?”】
【“可曾解决半件民生疾苦之事?】
【“没有!”】
【“尔不过是靠着资历、人望,稳坐中书,庸庸碌碌,以固权位!”】
【“尔这‘柱石’,不过是一块堵塞贤路、阻碍变革的顽石!”】
【“尔之二罪:外示宽厚,内藏机心!临事专断,以权谋私!”】
【“史书又云,尔‘临大事,则其心如水,不可测也’!”】
【顾君恩冷笑道:“好一个‘不可测’!此非褒奖,此乃诛心之论!”】
【“平日里示人以宽厚,一旦涉及权位,便心思深沉,手段难测!”】
【“庆历年间,你与范仲淹并称贤臣,然‘庆历新政’夭折,你韩琦当真毫无干系?”】
【“尔等士大夫,惯于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于国于民无益,于争权夺利则无所不用其极!”】
【“尔之三罪:顽固守旧,反对新法!为护私利,不惜误国!”】
【顾君恩的声音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雷霆,轰然炸响:“待到王安石变法,欲抑兼并、强军备、纾民困,真正触及尔等士绅官僚之根本利益时,你韩琦之真面目,便暴露无遗!”】
【“你,与富弼、文彦博、司马光等辈,同流合污,结成死党,对新法极尽诋毁、阻挠之能事!”】
【“尔等反对‘青苗法’,是因断了尔等放印子钱、盘剥百姓之路!”】
【“尔等反对‘免役法’,是因不愿放弃役使民力、作威作福之特权!”】
【“尔等反对‘方田均税法’,更是因惧于尔等家族隐匿田亩、逃避赋税的罪行公之于众!”】
【“韩琦!尔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实则眼里只有你相州韩氏一族之私利!”】
【“尔等反对的,非是新法本身,而是任何可能动摇尔等世袭特权的变革!”】
【“尔便是那‘与士大夫治天下’最忠实的践行者,是趴在赵宋江山吸血的顶级蠹虫!”】
【“尔之四罪,亦是总罪:荫庇家族,坐成巨蠹!‘相州韩氏’,即为罪证!”】
【顾君恩大手一挥,指向这片规模惊人的墓园,以及墓园外那望不到边的良田沃土:“看看!这连绵坟冢,这万顷良田!皆是你韩家倚仗权势,数代盘踞,巧取豪夺而来!”】
【“‘相州韩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朝则为显宦,在野则为巨绅!尔韩琦,便是这庞大剥削网络的总根节点之一!”】
【“尔一人之‘功业’,便是建立在无数相州百姓世代为奴为婢的血泪之上!尔韩家之富贵,每一分都浸透着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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