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找那些坏官报仇就是了......”】
【妇人的丈夫是个沉默的庄稼汉,眉头紧锁,显然内心也在激烈挣扎。】
【“屁的功过分明!”】
【 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反驳道,那是一个曾受过吕家旁系子弟欺压的货郎。】
【“他吕蒙正是清官,那他怎么不管管他那些侄子孙子?”】
【“他死了是干净了,可他留下的名头,成了他家族欺压咱们的保护伞!”】
【“这账,难道不该算在他头上?”】
【“要不是他当了宰相,他吕家能成‘洛阳吕氏’?能出后面那些权相巨蠹?要我说,根子就在他这儿!就该一并清算!”】
【“对!根子就在这儿!”】
【“不能心软!心软就得继续受穷!”】
【“华国自有道理,咱们听令行事便是!”】
【议论声、争执声此起彼伏,信任与怀疑,朴素的正义观与积压的官吏仇恨,在每个人心中交战。】
【原本铁板一块的复仇意志,因为一个“好官”的突然出现,而产生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顾君恩,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等待着他为这复杂的局面,给出一个最终的、不容置疑的裁决。】
【顾君恩也仿佛知道众人此刻的想法,环视众人,随即掷地有声地宣布:“我华国大元帅府明令:个人之德是德,家族之过是过!吕蒙正本人之墓,因其个人操守可敬,予以保全,一草一木,不得损毁!”】
【“此乃华国之公道,不因清算而昧其善!”】
【人群一片哗然,这是自华国倒查大清算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然而,顾君恩的话锋,就在这片哗然中,陡然一转,变得无比凌厉,如同冰河开裂!】
【“然——!”】
【这一声“然”,如同惊堂木,压下了所有嘈杂。】
【“父老们且看!”】
【顾君恩猛地转身,手臂横扫,指向吕夷简、吕公着等人那无比气派的墓冢。】
【同时,顾君恩声音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风暴:“自吕蒙正之后,他这‘清正’之名,这‘宰相’之位,便成了他吕氏家族何等厉害的护身符、登天梯?!!”】
【“吕夷简!”】
【顾君恩点名道姓,声音充满鄙夷道:“在仁宗朝把持朝政十数年,排斥异己,权倾朝野,史家谓之‘权相’!”】
【“他吕夷简在洛阳,莫非还是那住破窑的寒士吗?不!他已是田连阡陌、奴仆成群的吕半城!”】
【“吕公着!”】
【顾君恩再指另一座大墓:“继其伯父之后,位列宰相,与司马光等结党营私,尽废新法,将大宋富国强兵之最后希望,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吕公着在洛阳,莫非还能体会我等黔首疾苦吗?不!他已是高踞云端、视民如草的士绅巨擘!”】
【顾君恩的话语如同连珠炮火,彻底揭开了吕氏家族的另一面:“尔等可知,这‘洛阳吕氏’,自吕蒙正之后,一门三相,与皇族联姻,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早已编织成一张笼罩在朝野上下的吸血巨网!”】
【“他们利用吕蒙正留下的清誉作为掩护,行兼并土地、隐没田亩、役使乡民之实!”】
【“欧阳修曾弹劾吕家‘权势太盛’,这‘权势’背后,是多少良田被霸占?多少农户被逼得家破人亡?”】
【顾君恩的声音达到了顶峰,充满了最终的审判意味:“吕蒙正个人之清,掩盖不了吕氏家族作为整体之恶!”】
【“他一人之德,救不了他后世子孙凭借其政治遗产,世世代代骑在洛阳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之罪!”】
【“这,便是士绅之原罪!即便始祖是圣人,其家族也必然在特权滋养下,堕落为国之蠹虫,民之虎狼!”】
【“故,华国最终判决!”】
【顾君恩展开判词,声如洪钟:“吕蒙正个人,德操可敬,其墓保全,以彰华国不灭善类之公心!”】
【“然!其侄吕夷简、其孙吕公着,及其后世所有凭借吕蒙正之余荫,行盘剥乡里、祸国殃民之吕氏族人墓冢,一律掘毁,劈棺戮尸,挫骨扬灰!”】
【“所有吕氏家族倚仗官势巧取豪夺之田产、宅院、店铺,尽数抄没,即刻分与洛阳无地贫民、佃户、奴仆!”】
【“以此昭告天下:华国清算,功过分明,善恶有别!然,阶级之恶,尤甚个人之恶!一人之善,难赎一族之罪!”】
【“行刑——!”】
【随着顾君恩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执法营士兵与洛阳百姓,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了吕氏墓园。】
【然而,与以往清算时那种无差别的毁灭狂潮不同,这一次的行动,却呈现出一种被刻意引导的、近乎仪式化的“精准”。】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手中拿着的不是镐锄,而是醒目的朱砂桶和粗大的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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