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足足三分钟,摊主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语气也直白:“小伙子,你这东西…… 真不是自己找两块木头、夹了片铜片做的?”
陆景恒心里一紧,赶紧说:“不是啊老板,这是我家里传下来的,我爷爷那辈就有了,您再好好看看,是不是没看清包浆?”
摊主笑了笑,把短剑放在展柜上,用手指着青铜片边缘的毛刺:“你看这毛刺,老铜器埋在地下几百年,就算是民间用的,边缘也该被岁月磨圆了,哪会有这么扎手的新毛刺?再看这青铜片,颜色太均匀了,跟五金店里卖的新铜片没啥区别,老铜器因为氧化,表面会有深浅不一的包浆,有的地方发绿,有的地方发黑,你这倒好,一片死色。” 他又指了指木柄:“这两块木头更明显,连干燥的裂纹都没有,一看就是最近才砍下来的新木头,要是传了几十年,早该干得开裂了。”
顿了顿,摊主拿起短剑晃了晃,木柄和铜片之间还能听到轻微的摩擦声:“再说了,就算是春秋时期最穷的人家用的兵器,也不会这么糊弄 —— 至少得把木头磨光滑,把铜片固定牢吧?你这就是两块木头夹着片铜,用兽皮绳随便捆了捆,连个正经的剑柄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小孩玩的玩具,跟‘古玩’根本不搭边。”
陆景恒脸上有点发烫,心里那点不服气也没了,只能小声问:“那您看,这东西要是卖,能值多少钱?”
摊主伸出两根手指,语气也带着点无奈:“最多 10 块,还是看在这铜片有点分量,能当个压纸的摆件,不然 10 块都嫌多;你要是真想卖,我就给你 10,不想卖就自己留着玩,当个纪念也挺好,别指望它能当古董卖。”
“10 块?” 陆景恒愣住了 —— 昨天在春秋时期,这把剑还是村里最值钱的东西,他以为至少能卖几百块,没想到在古董商眼里,连 “老物件” 都算不上,只值10 块。他拿起短剑,裹好绒布塞进背包,说了句 “我再逛逛”,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一个上午,他把 “古雅轩” 楼里的七八家青铜器摊位都问遍了,又逛遍了街道两边的二十多家商铺,得到的答案比第一家还直接:有个店主拿起短剑看了一眼就放下,说 “这东西别往我这拿,我这不收现代手工艺品”;有个店主给 10 块,还调侃 “收着给我家娃当玩具”;最高的一家给 20 块,却反复强调 “只是买个新鲜,可不是当古董收”。有几家店主甚至直接摆摆手,让他别再问了,说 “浪费时间”。
太阳慢慢升到头顶,街上的人多了些,糖炒栗子的香味更浓了,可陆景恒却觉得浑身没力气。他背着背包,手里攥着裹着绒布的短剑,慢慢往家走,脚步比来时沉了不少。路过公园南门的石桥时,他停下脚步,趴在栏杆上看着河里的流水 —— 水面映着蓝天白云,偶尔有小鱼游过,可他却没心思欣赏,心里满是沮丧:“原来这东西真的只是‘两木夹一铜’,连点年份都没有,我昨天还当宝贝一样,真是白高兴了。” 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只能悻悻地回家。
晚上吃饭时,陈桂兰端上了一大碗炖兽肉 —— 萝卜炖肉,肉香飘满了客厅。陆景恒本来没胃口,闻到香味也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可刚嚼了两下,他就皱起了眉头 —— 肉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不是萝卜的涩,也不是肉炖老了的柴,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咸苦,像是盐里掺了什么杂质。
“妈,这肉咋有点苦啊?” 陆景恒放下筷子,喝了口粥压了压味道。
陈桂兰也夹了一块尝了尝,眉头也皱起来:“是啊,我还以为是我盐放多了,特意少放了盐,咋还苦呢?这肉是不是坏了?”
陆景恒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哦!我知道了!这肉是朋友家自己腌的,估计是盐没过滤干净 —— 古代人腌肉用的盐,都是粗盐,里面有杂质,没过滤好就会发苦,我朋友家可能是按老法子腌的,没注意这点。” 他赶紧安慰妈妈:“应该没事,就是盐的问题,我吃了几块,肚子也没不舒服,咱们多喝点粥,压一压苦味就行。”
一家人只能就着粥,勉强吃了点兽肉,剩下的都倒进了垃圾桶。陆景恒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肚子 —— 确实没什么不舒服,心里松了口气,又想起白天古玩街的遭遇,忍不住笑了:穿越到春秋换了把 “两木夹铜片、没半点年份” 的剑,还带回来一块发苦的兽肉,这趟经历,还真是又荒唐又真实。他拿起桌上的青铜短剑,放在手里反复看 —— 虽然不值钱,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但这是他第一次跨越时空的交易证明,就算只能当个纪念,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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