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重新出发时,天已经大亮了。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周围的景色渐渐有了变化 —— 原本光秃秃的黄土高坡,像是被人悄悄抹上了一层 “绿底”,慢慢出现了农田的轮廓。地里虽然没种庄稼,露出褐色的土地,但田埂整整齐齐,还能看到灌溉用的小水渠。偶尔有几个农夫扛着锄头走过,穿着粗麻短褐,见了插着谷氏旗号的车队,不再像之前那样远远躲开,反而停下脚步,好奇地多看几眼,有的还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又走了半个时辰,一阵淡淡的水汽飘了过来。陆景恒正纳闷,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条宽宽的河流,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像撒了一层碎金子。岸边的石头上,几个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妇人正捶打着衣裳,木槌敲打石板的 “砰砰” 声,混着她们的说笑声,远远传过来,格外热闹。
“丰兄,这河叫啥名啊?” 陆景恒勒住马,指着河流问,看着这熟悉的景象,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 这河的模样,跟他之前在山西临汾看到的汾河太像了。
丰凑过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着回答:“这是汾河啊!景恒兄你不知道,过了这汾河,再走半天路程,就能看到王都的城门了!咱们现在已经进了王都境内,你看那边 ——” 他指着远处的小路,“时不时就有王城的人巡逻,安全得很,再也不用担心劫匪了!”
“汾河……” 陆景恒喃喃自语,心里越发确定 —— 汾河是山西的母亲河,过了汾河就是王都,那这里十有八九就是现代的临汾附近!之前他根据方言和地形的猜测,果然没错,春秋时期的韩国王都,就在这片土地上。
正想着,远处传来 “驾!驾!” 的吆喝声,还夹杂着马蹄声。陆景恒抬头一看,只见几辆装饰规整的马车驶了过来,车轮是木制的,上面裹着铜皮,跑起来 “咕噜咕噜” 响。马车上坐着几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人,腰间挂着青铜戈,戈尖闪着冷光;马车旁边跟着几个骑兵,骑着健壮的战马,手里也扛着戈,盔甲上刻着简单的云纹,看着十分精神。
“那是王城的警卫队!” 丰指着那些人,语气里带着点敬畏,还悄悄往陆景恒身后挪了挪,“他们是专门在王都境内巡逻的,管着路上的治安,只要有他们在,就算有劫匪,也不敢出来闹事!”
陆景恒看着警卫队的马车从旁边驶过,为首的士兵还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见车队插着谷氏的旗号,便没多停留,继续往前巡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陆景恒心里才彻底踏实下来 —— 折腾了整整三天,从谷县到王都,遇过劫匪、歇过驿站,现在终于要到目的地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篆字字典,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有点卷边,又看了看前方 —— 农田越来越密集,远处隐约能看到房屋的轮廓,屋顶是茅草铺的,冒着淡淡的炊烟。陆景恒忍不住笑了 —— 接下来,就是见韩王,用现代医术帮他治病了。只是不知道,这座春秋时期的王都里,又会藏着多少新鲜事,等着他去发现。
“总算能卸下这身盔甲了!” 陆景恒伸了个懒腰,金属甲胄碰撞着发出 “哗啦” 声。这盔甲虽不算沉重,可裹在身上一整天,总硌得人浑身发僵,尤其是肩膀和腰腹处,已经闷出了淡淡的红印。他找了个路边的树荫,利落地褪去战甲,叠好放进马术拖车里,又从拖车里拿出厚实的抗寒冲锋衣套上。细密的防风面料裹住身体的瞬间,紧绷的肌肉终于得以舒展,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临近晌午,“大家先歇会儿,别急着赶路,我去取点神域的特色吃食,咱们吃饱了再走。”
话音未落,他指尖轻叩腰间的玉佩,一道流转着星辉的光门突然在热浪中展开,淡蓝色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燥热,还带着点清凉的气息。刹那间,陆景恒的身影如鬼魅般没入光门,只留下光门闭合时淡淡的光晕,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星辰气息。
护从们和丰早就对这 “穿越” 的景象习以为常,可还是忍不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等光门彻底消失,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 比起光门开合的奇观,他们更期待陆景恒从 “神域” 带回来的吃食。李护从摸了摸肚子,小声跟旁边的人说:“上次那盒饭里的红烧肉,我到现在还想着呢,不知道这次能吃到啥……” 丰更是直接蹲在地上,盯着光门消失的地方,眼睛亮晶晶的,连冷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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