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庙的大火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舌舔着夜空,浓烟滚滚往上窜,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韩王站在祭棚前,身上的锦袍被火星子溅得沾了几个小黑点,他哪还顾得上体面,一把抓住身旁谷丰大夫的手,指节捏得发白,连声音都在发颤:“谷大夫!你快看看!这到底是啥情况啊?”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烧得噼啪作响的神庙,眉头拧成个死结,语气里满是慌乱:“不是说好了吗?神使是来咱们韩国赐福的!怎么现在倒好,他发这么大脾气,直接把神庙给烧了?难不成…… 难不成咱们哪里做得不对,他是来惩罚咱们的?”
说着,韩王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攥着谷丰大夫的手,差点没站稳 —— 他本就病重,这会儿被大火一吓,脸色更是惨白得像张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满脑子都是 “赐福变烧庙” 的荒唐事,越想越心慌。
谷丰大夫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捋着胡子的手一个劲地抖,原本梳理得整齐的胡须都乱了,脸上满是 “懵逼” 的表情,嘴里不停念叨:“不对啊大王!不对啊!昨天我还跟神使的人(丰他们)确认过,说得明明白白是来赐福的,场地也按他们的要求布置了,怎么今儿就变了天?”
他伸手指着火场,又赶紧缩回来 —— 热浪实在太烫,连他这见多识广的老大夫,也从没见过 “神使赐福” 变成 “神使烧庙” 的场面,脑子里一片混乱,压根想不出半点理由,只能跟着韩王一起急得团团转。
韩王还没从谷丰大夫那儿得到答案,周围的士大夫、老贵族们就跟围拢的蜂群似的,呼啦啦全凑了过来。一个个穿着宽袍大袖,有的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竹简,有的捋着胡子的手僵在半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 “大眼瞪小眼” 的懵样,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盯着烧得通红的神庙,眼神里满是困惑。
没一会儿,有人先憋不住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贵族往前凑了凑,声音发颤:“大、大王,这到底是啥情况呀?神使不是来赐福的吗?怎么还把神庙烧了?烧完了还跑了?这不合规矩啊!”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戴方巾的士大夫立马接话,语气里满是迷茫:“就是啊!到底咋回事呀?咱们昨天还把祭场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石阶缝里的青苔都剔了,怎么神使一来就发火?难不成是嫌咱们招待不周?”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疑问声此起彼伏。一个胖嘟嘟的贵族挠着头,满脸不解:“不对啊!神庙不就是神使的‘家’吗?哪有自己烧自己家的道理?这神使的脾气也太怪了吧!”
“是啊是啊!” 旁边的人赶紧附和,“以前就算是山神、河神发怒,也顶多降场暴雨、刮阵大风,哪有直接烧自己的神庙的?神使这是真动怒了?还是…… 还是走错地方了?”
还有人小声嘀咕:“莫不是咱们弄错了神使的来历?说不定他不是来赐福的,是来讨债的?”
一连串的问号在人群里飘着,有的贵族急得直跺脚,有的皱着眉冥思苦想,还有的干脆蹲在地上,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 谁也想不明白,好好的 “神使赐福”,怎么就变成了 “神使烧庙跑路”,这比打仗输了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韩王被问得头都大了,摆摆手想让大家安静,可混乱的议论声压根压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平日里端庄得体的大臣,此刻跟菜市场讨价还价似的,围着自己吵吵嚷嚷,心里更是慌得没底:连这些见多识广的老臣都懵了,这神使的心思,到底咋猜啊?
韩王被满场的疑问吵得太阳穴突突跳,猛地拔高声音:“都别乱了!快找大祭司!让他拿龟壳占卜,看看神使到底为啥发怒!”
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沾着烟灰的侍从慌慌张张跑过来,单膝跪地回话:“大、大王!大祭司刚被人从火里救出来,火是扑灭了,可他老人家受了惊吓又呛了烟,现在还昏着醒不过来啊!”
“那小祭司呢?大祭司的徒弟在哪?” 韩王急得直拍碾榻的扶手,病重的身子晃了晃,身旁的侍从赶紧伸手扶稳。
“臣在!” 一声清亮的应答传来,只见一个穿儒生袍的年轻人快步跑过来,衣摆都跑得起了褶,却还不忘规规矩矩行礼 —— 这是大祭司最年轻的徒弟,在韩国当小祭祀。他跟着师父学了五年,占卜的真本事没学来几分,察言观色的能耐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不然也不能从十几个徒弟里冒头,成了能在韩王面前露脸的小臣。
“快!给寡人占卜!” 韩王指着烧得只剩架子的神庙,声音发颤,“看看神使烧庙跑路,到底是何缘由!”
小祭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 “坏了”—— 他哪会真占卜?可面上不敢露怯,赶紧从怀里摸出个磨得光滑的龟壳,又掏出几块兽骨,蹲在地上装模作样地摆弄起来。先是捧着龟壳绕着祭鼎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 “天地氤氲,神示昭昭”,一会儿 “甲骨显灵,解惑答疑”,手脚还跟着比划,活像在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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