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武则天一身朝服,带着羽林卫走进紫宸殿。李显正得意洋洋地等着宣布任命韦玄贞的旨意,见母亲带着侍卫进来,吓了一跳:“母后?您怎么来了?”
“儿臣参见天后。” 裴炎带头跪倒,朝臣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李显孤零零地站在龙椅前,像个被遗忘的孩子。
“李显,” 武则天的声音透过朝服的锦缎传出来,带着冰冷的威严,“你昨日说,要把天下给韦玄贞?”
李显腿一软,差点跪下:“儿臣…… 儿臣只是随口说说。”
“天子无戏言。” 武则天走到他面前,目光像淬了冰,“你刚即位就如此昏聩,不顾社稷,不配做大唐的皇帝。” 她抬手示意,羽林卫立刻上前,架住李显的胳膊。
“母后!你不能这样!朕是皇帝!” 李显挣扎着,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从现在起,不是了。” 武则天看着他被拖出殿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废李显为庐陵王,贬往房州。”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谁都知道,这不是废黜一个皇帝,而是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 —— 李治留下的最后一点皇权,终于被彻底碾碎。
“传朕旨意,立相王李旦为帝。” 武则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旦是被人从王府里 “请” 进宫的。他穿着常服,站在紫宸殿的丹陛下面,脸色比纸还白。当武则天让他坐上龙椅时,他吓得连连后退:“儿臣…… 儿臣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 武则天的语气不容置喙。
李旦哆哆嗦嗦地坐上龙椅,屁股刚沾到坐垫就像被烫到一样弹起来。武则天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 这才是她要的 “皇帝”,一个听话的、不会碍眼的傀儡。
果然,李旦登基没几天,就主动上奏:“政事皆由天后裁决,儿臣不敢干预。” 他把自己关在别殿里,整日与琴棋书画为伴,仿佛只要不碰朝政,就能保住性命。
武则天临朝称制的消息传到扬州时,徐敬业正对着铜镜打理胡须。他是英国公李绩的孙子,因被贬为柳州司马心怀不满,此刻看着镜中自己落魄的模样,忽然一拍桌子:“大丈夫岂能受妇人之气!”
他连夜联络了一群同样被贬的官员 —— 有因事被贬的给事中唐之奇,有被罢官的詹事司直杜求仁,还有才华横溢却郁郁不得志的骆宾王。几个人在扬州的酒馆里密谋到深夜,烛火映着他们通红的眼睛。
“武氏篡权,废立皇帝如同儿戏,咱们当举兵讨伐,匡复庐陵王!” 徐敬业拍着桌子,酒液溅到了衣襟上。
骆宾王放下酒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我来写檄文!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武氏的罪状!”
三日后,《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传遍了江南。骆宾王的笔像把锋利的刀,将武则天的 “罪状” 一条条剖开:“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 杀姊屠兄,弑君鸩母……” 文辞犀利如剑,读得人血脉偾张。
檄文传到洛阳时,武则天正在批阅奏折,裴炎捧着檄文进来,脸色铁青:“这等狂悖之言,简直是目无王法!”
武则天接过檄文,缓缓读着。读到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 时,她忽然笑了,抬头问裴炎:“这檄文是谁写的?”
“好像是个叫骆宾王的落魄文人。”
“这样的人才,没能为朝廷所用,是宰相的过错啊。” 武则天把檄文放在案上,语气里竟有几分惋惜。
裴炎却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还在劝:“徐敬业在扬州聚集了十万人马,号称‘匡复军’,咱们得赶紧派兵镇压。”
“那是自然。” 武则天收起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旨,命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率三十万大军讨伐。告诉李孝逸,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李孝逸的大军抵达扬州时,徐敬业的 “匡复军” 正在城外列阵。徐敬业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身后的士兵举着 “匡复庐陵王” 的大旗,呼啦啦地在风中招展。
“对面是谁?” 徐敬业眯起眼睛。
“好像是李孝逸。” 唐之奇举着望远镜,“听说此人是宗室子弟,没什么实战经验。”
徐敬业大笑:“看来武氏是没人可用了!兄弟们,随我冲!”
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匡复军像潮水般跟着涌上前。李孝逸果然慌了神,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还是副将苏孝祥大喊:“总管莫慌!他们是乌合之众,我们列阵迎敌!”
唐军迅速结成方阵,长矛如林,弓箭手在阵后搭箭上弦。匡复军冲到阵前,被长矛刺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徐敬业这才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流民,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撤!快撤!” 他调转马头就跑,身后的匡复军瞬间溃散,像被打散的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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