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李清风深知,单靠他们三人加上两个刚收拢的流民,力量终究太过薄弱。防御和扩张,必须同步进行。
他让赵铁柱和王老蔫在继续照料秧苗的同时,开始有意识地搜集更多可用于制造武器和工具的材料——韧性更好的木材、可用于打磨箭簇的坚硬燧石、甚至是一些富有弹性的竹材。那架单弓弩被他反复研究改进,试图提升其威力和耐用性。
同时,他的意识几乎每天都沉浸在神农洞天之中。灵田被他精细规划,大部分区域用于轮番种植那些“初代改良稻种”,加速选育更优良的下一代。一小部分则尝试种植他在野外发现的、看似有潜力的植物,并利用灵泉进行诱导变异。他甚至尝试将不同的草药种在一起,观察其药性是否会在洞天环境下产生奇妙的变化。
“首领,西边那片洼地,我们找到了一些黏土!”*几天后,王老蔫带回一个好消息。
李清风亲自前去查看,那片洼地因前段时间一场小雨积了些水,露出了下层细腻的黏土。这简直是天赐之材!
“好!太好了!”李清风难得地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有了黏土,我们就能垒更坚固的墙,造遮风挡雨的砖瓦,甚至烧制陶器!”
烧陶技术他略知一二,但具体操作需要反复试验。他立刻组织人手,开始挖掘、淘洗黏土,并寻找合适的燃料(主要是干燥的木材和茅草)。第一次尝试烧制的陶器歪歪扭扭,裂纹遍布,但终究是成功了。这极大地鼓舞了所有人的士气。
李清风没有立刻追求烧制精美的器物,而是务实地先制造了一批陶罐、陶碗,改善了众人的饮食条件。更重要的是,他开始设计并尝试烧制砖坯。
就在他们热火朝天地搞基础建设时,之前被李清风弩箭吓退的流民,终究还是将“这里有粮、有能人”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这一次,来的不是零星的饿汉,而是一小股约莫十几人的流民团体,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眼神比之前的散兵游勇凶狠得多,手里甚至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他们远远看到那片已然泛青的稻田、冒烟的简易陶窑以及明显被修缮加固过的茅屋群,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里面的人听着!把这地方和粮食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刀疤脸厉声喝道,十几人呈扇形缓缓逼近,给了赵铁柱和王老蔫巨大的压力。
李清风站在茅屋前,手中端着改进后的弩,眼神冰冷。他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且必须赢得干净利落,才能彻底立威,震慑周边。
他没有立刻发射弩箭,而是深吸一口气,运用起洞天灵泉滋养后愈发清明的头脑,朗声道:
“诸位也是苦命人,何必刀兵相向?我李清风在此垦荒,只为活命。此地尚有余粮,若诸位愿意放下兵器,遵守我的规矩,我可收留你们,给予劳作换取食物的机会,给大家一条活路。”
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和平解决。
“呸!少废话!老子抢了这里,什么都是老子的!”刀疤脸显然不信,或者说,他更信奉掠夺。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清风叹息一声,眼神骤然锐利。
他举起弩,却没有射向刀疤脸,而是瞄准了队伍最后方一个蠢蠢欲动、试图从侧翼包抄的瘦小流民。
“咻!”
木箭破空,精准地射穿了那人的小腿。惨叫声顿时响起,打破了紧张的对峙。
“结阵!”李清风低喝。
早已演练过数次的赵铁柱和王老蔫立刻背靠茅屋墙壁,手持绑着燧石尖的木矛,一左一右护住侧翼。他们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动作却毫不含糊。
刀疤脸见对方竟有如此犀利的远程武器和简单的配合,心中一凛,但仗着人多,还是吼叫着带头冲了上来。
李清风冷静地再次上弦,这次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刀疤脸。
“保护首领!”赵铁柱见状,鼓起勇气,将手中的石矛奋力向前刺出,虽未伤敌,却成功阻滞了另一名流民的冲势。
就在这混乱之际,李清风扣动了扳机。
“噗!”
这一箭,深深扎入了刀疤脸持刀的右臂!柴刀“哐当”落地。
首领受创,流民团伙的攻势顿时一滞,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惧色。
李清风趁机再次大喝:“放下武器!降者不杀!再有反抗,下一箭取他性命!”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配合着地上呻吟的同伴和捂着手臂惨叫的首领,彻底击溃了这伙流民的心理防线。
“当啷!”有人丢掉了手中的木棍。
很快,如同连锁反应,除了刀疤脸和那个被射穿腿的,其余人都丢下了简陋的“武器”,惊恐地看着李清风。
李清风走上前,先让人将受伤的两人简单包扎(用了些捣碎的、洞天产出的具有消炎止血作用的草药),然后目光扫过这群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流民。
“我说话算话。既然你们选择了投降,我便给你们一条生路。”他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桃源圩’的人了。需遵守我的规矩,勤勉劳作,不得背叛。若有异心,犹如此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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