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在东海的浪涛中颠簸了三日，沈清辞渐渐习惯了这种起伏。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时带着几分凉意，她扶着船舷，望着远处翻滚的浪花，归墟石在掌心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清辞姐，快来吃早饭！”翠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从船舱里出来，鼻尖沾了点面粉，看着格外俏皮，“周叔今早打了些海虾，熬在粥里可鲜了！”
沈清辞接过粥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辛苦你了，翠儿。”这几日翠儿跟着老周叔学做饭，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如今能熟练地熬粥蒸鱼，进步快得惊人。
“这点事算啥。”石敢当叼着个海蛎子，含糊不清地说，“清辞姐你是没看到，刚才萧大哥帮周叔收网，一网捞上来十几条大黄花鱼，那叫一个厉害！”
萧彻从船舱后走出来，手里还提着几条活蹦乱跳的海鱼，裤脚沾了些海水，却毫不在意：“周叔说前面就是‘鬼见愁’海域，风浪会更大，让我们都进船舱待着。”
老周叔拄着船桨，脸色凝重地望着前方：“那片海域不仅风浪大，还有海盗出没。他们专抢过路的商船，手段狠辣得很，咱们这小渔船，要是被盯上了，可就麻烦了。”
“怕他们干啥！”石敢当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保管让他们知道爷爷的厉害！”
“不可大意。”萧彻将海鱼放进桶里，眉头微蹙，“海盗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熟悉水性，硬拼我们占不到便宜。周叔，有没有隐蔽点的航线能绕过去？”
老周叔叹了口气：“有是有，就是得穿过‘漩涡带’，那里水流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进海底。”
沈清辞看着远处天际线，归墟石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沉吟道：“走漩涡带。海盗我们可以躲，但要是被他们缠上，耽误了去归墟岛的时间，让那些银甲怪人抢了先，后果更严重。”
萧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叔，我们信你。”
老周叔咬了咬牙：“好！拼了！你们都抓好船舷，我这就转舵！”
渔船调转方向，朝着左侧的漩涡带驶去。越靠近那片海域，风浪越大，船身摇晃得像一片落叶，沈清辞紧紧抓着船舷，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晃出来了。翠儿脸色苍白，靠在石敢当身边，紧紧闭着眼睛。
“别怕，有我呢。”石敢当用宽厚的肩膀护着她，声音虽有些发颤，却透着一股可靠的劲儿。
突然，老周叔大喊一声：“不好！有海盗船！”
沈清辞抬头望去，只见三艘挂着黑色骷髅旗的快船正从右侧追来，船头站着十几个手持刀枪的海盗，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正用望远镜盯着他们的渔船。
“是黑风海盗团！”老周叔脸色煞白，“他们是这一带最狠的海盗，据说连官船都敢抢！”
独眼龙的船越来越近，他用扩音筒喊话，声音粗哑难听：“前面的小破船，给老子停下！把船上的财物和女人交出来，饶你们一命！不然把你们喂鲨鱼！”
石敢当怒喝一声：“做梦！有本事过来试试！”
独眼龙冷笑一声，挥手示意：“给老子撞上去！”
一艘快船猛地加速，朝着渔船撞来。萧彻眼疾手快，将沈清辞和翠儿推进船舱，自己则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石敢当喊道：“守住船尾！”
“好！”石敢当举起铁棍，死死盯着靠近的海盗。
“砰”的一声巨响，快船撞上了渔船的侧面，船身剧烈摇晃，好几块木板都被撞裂了。几个海盗顺着跳板跳了过来，挥着砍刀就往石敢当身上砍。石敢当怒吼一声，铁棍横扫，将两个海盗扫进海里，溅起巨大的浪花。
萧彻则迎上了跳上船头的海盗，长刀如练，刀光闪过，就有一个海盗捂着咽喉倒下。但海盗人多势众，很快就有更多人跳上船，将两人围在中间。
沈清辞在船舱里听得心急如焚，她摸出归墟石，突然想起云舒医书上说过，归墟石的光芒能干扰水生物的行动。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灵力注入石头，归墟石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透过船舱的缝隙照向海面。
奇迹发生了！海面上突然掀起巨大的浪花，无数条海鱼疯狂地跳出水面，朝着海盗船冲去，有的甚至直接撞在海盗身上，疼得他们嗷嗷直叫。跳上渔船的海盗也被白光晃得睁不开眼，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
“好机会！”萧彻抓住时机，长刀一挥，砍断了跳板的绳索，正在往船上爬的海盗纷纷掉进海里。石敢当也趁势发力，一棍将独眼龙派来的头目砸晕，扔进海里。
独眼龙在快船上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这种怪事，以为是撞了海神，吓得大喊：“邪门！快撤！”
三艘海盗船狼狈地调转方向，很快就消失在风浪中。
渔船保住了，但船身受损严重，右侧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海水正不断往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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