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的离去,在夕瑶心上划下了一道深痕。最初百年,她总是沉默,常望着南天门方向出神,眸中盛满化不开的忧思。“不知他在凡间……过得好不好……”她倚着神树低语。
每当这时,李莲花的心便泛起细密的疼。他嫉妒,更心疼她的不快乐,只能努力舒展枝叶,以最温和的灵流包裹她,给予微不足道的慰藉。
岁月是神奇的良药。渐渐地,夕瑶的话多了起来,不再总提飞蓬,重新关注起神界的云卷云舒、瑶池新莲、偶落的灵鸟。
笑容重回她脸上,虽偶有落寞,那份清灵活力终究回来了。
神树领域,真的又只剩下他们彼此。
对李莲花而言,接下来的千年,是他成为树后最为矛盾、却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幸福在于,夕瑶的世界似乎又只剩他。所有心事、见闻、喜怒哀乐都只向他倾诉。她靠着他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会像幼时般抱住树干,轻声道:“神树,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我。”
这份全然的依赖与信任,如醇厚甘露,滋养他干涸的心田。
矛盾在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深植的执念在这看似圆满的陪伴中,以更隐秘、更扭曲的方式生长。他对她的渴望,早已超越陪伴。
尤其在她毫无防备沉睡时,近在咫尺的恬静容颜、微颤的长睫、花瓣般的唇……都成了对他意志的极致考验。
他频繁凝聚虚影。
起初如微风拂过,极轻触碰她的额或发顶,一触即分,心中充满亵渎般的负罪与悸动。后来,胆子渐大。虚幻的身影停留更久,冰冷的唇小心翼翼印上她光滑的脸颊。每一次“得逞”,都让灵识战栗,罪恶与满足交织。
再后来……他甚至在夕瑶深眠时,颤抖着将虚影的唇,印上她微翘的唇瓣。没有温度,没有触感,仅一个虚幻姿势,却足以让他庞大的树身内部掀起灵流滔天。他自觉疯了,卑劣如窃贼,偷取永不属他的亲密。可下一次,疯狂念头仍不受控地冒出来。
他沉沦在这隐秘的、自我唾弃又无法自拔的行为中。那个曾洒脱一笑的李莲花,早已变得偏执、阴暗,内心充满陌生的占有欲。
幸福与自我煎熬拉扯中,千年流逝。
直至那日。
夕瑶来到他身边,神情郑重,带着一丝寻求许可般的不安。
“神树,”她仰头望他,声音轻软却认真,“他在凡间的转世……命运多舛,很是孤苦。”
李莲花的心猛地一沉。
“我……想帮帮他。”夕瑶眼神恳求,“我想用你的果实,注入我的灵力,送下凡间陪伴他,护他周全,至少……让他不那么孤单。”
她顿了顿,急急补充:“我不会用自己容貌,会让它化作普通生灵,只默默陪着。神树……可以吗?”
李莲花的意识如被冻结。
她要把他(神树)的果实,送下去陪伴飞蓬?
千年隐秘幸福,瞬间击碎。原来飞蓬从未离开她的心。原来她千年的平静,非因他的陪伴,只是将牵挂深埋。
绝望与麻木的痛楚席卷了他。拒绝?看她难过,看她眼神失望?他做不到。他的夕瑶,说什么他都愿。
他凝聚所有力气,控制一根缀满莹润果实的枝条,缓缓地、沉重地垂落她面前。
无声应允。
夕瑶脸上绽放如释重负的明媚笑容,小心摘下一颗最饱满的果实,捧若珍宝。“谢谢你,神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虔诚向果实注入精纯灵力,光芒流转,气息愈发玄妙。李莲花“看”着这一切,心如慢火炙烤。
她没有用自己的容貌。这微末发现,成了他无边苦涩中唯一能汲取的、自欺欺人般的安慰。至少……在她心里,飞蓬是重要挚友,是想守护的存在,却未必是……爱人吧?他只能如此告诉自己。
夕瑶注入完灵力,将那颗蕴含神树生机与她自身牵挂的果实,郑重送向凡间。
做完一切,她似卸下重担,重新靠回李莲花身边,语气轻松:“好了,这样……他在凡间,应该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她闭上眼,如完成重要使命。
身后神树依旧沉默屹立,内部汹涌灵流却如死水。李莲花的意识沉浸在巨大失落与那点侥幸安慰中,反复撕扯。
那颗承载牵挂与本源的果实,化作温润流光,坠向凡间,没入云海。
目送它离去,夕瑶眉宇彻底舒展,流露夙愿得偿后的释然与淡淡疲惫。
她如常转身,寻了最熟悉的枝桠夹角,将全身心重量交付,倚靠庞大温暖的神树躯干。
脸颊贴粗糙树皮,她低声呢喃:“希望它能陪着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声渐低,化为均匀呼吸,沉沉睡去。唇角还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心浅笑。
极致宁静下,她所倚靠的神树内部,正酝酿焚毁一切理智的风暴。
李莲花的意识,如无形触手,死死“锁”住她毫无防备的睡颜。
“视线”聚焦那微启的、泛柔润光泽的唇瓣——方才,她就是用它,诉说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忧牵挂,将那份他求之不得的温柔,倾注于离他而去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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