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无视了周围那些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别人的看法,能当饭吃吗?
他安静地排着队像一头耐心潜伏的孤狼,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案板上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下一个!”售货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脸的“阶级斗争”相,看谁都像欠她八百吊钱。她抬起眼皮不耐烦地扫了林山一眼,“要什么?搞快点后头还排着队呢!”
“同志,要那块五花肉。”林山伸手指了指。
“那块?”售货员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撇了撇嘴“那块可不轻你确定要?”
“确定。”
“切多少?”
林山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两?”售货员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普通人家偶尔开次荤,买个三两二两的回去炒菜也就顶天了。
然而林山却摇了摇头,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字。
“斤。”
三斤?!
售货员的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
周围排队的人也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山,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这小子要买三斤肉?”
“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三斤肉,那得多少钱?够普通人家吃半个月的口粮了!”
“吹牛不上税呗!你看他那穷酸样,浑身上下掏得出两毛钱吗?”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林山没有争辩。
他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两张皱巴巴的大团结和一把零钱,平静地放在了油腻腻的柜台上。
“同志三斤五花肉,二斤全国粮票。钱和票都在这您看够不够?”
红色的“拾圆”大钞在这个年代,有着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
当那两张大团结出现在柜台上时,整个肉铺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的嗤笑声,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刚才还在嘲笑林山的那个大婶,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张红票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售货员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青一阵白一阵比川剧变脸还快。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叫花子还穷酸的乡下小子,竟然是个“大款”!
“咳…够够了!”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瞬间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小同志,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切!”
她拿起明晃晃的屠刀,麻利地在那块最大的五花肉上比划了一下手起刀落一块肥瘦均匀、层次分明的极品五花肉就被割了下来。她放到秤上一称嘿,不多不少正好三斤出头。
“小同志看您是爽快人那点零头我就给您抹了!”她用一张油纸麻利地将肉包好,又用一根草绳系紧,双手递给了林山那态度恭敬得像是对待领导。
林山接过肉将找回的钱和票揣好,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他没有再看那些已经惊掉下巴的人一眼。
他提着这沉甸甸的三斤肉又去副食店买了半斤粗盐和一些最基础的调味品,然后在镇上所有人羡慕、嫉妒、探究的目光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回了村里。
他就是要这么招摇!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他林山,离开了那个吸血的家不仅没饿死反而活得更滋润了!
回到山脚下那个熟悉的岩洞,林山放下东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到家了。
他看着那包油纸里的五花肉,眼中燃烧着两团火焰。
复仇,有很多种方式。
对付刘兰芝那种自私刻薄、见不得别人好的女人,最好的报复不是打她也不是骂她而是用她最渴望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去馋她,去折磨她让她在嫉妒和悔恨中抓心挠肝!
林山拿出那把用了多年的剥皮刀,开始处理五花肉。
他的刀法很好,动作干净利落。
他先将五花肉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肥肉多的被他切成了一块块均匀的小块扔进了他从山下捡来的一个破陶罐里。另一部分瘦肉多的,则被他切成了厚厚的肉片。
他架起陶罐,升起篝火。
很快随着温度升高,“滋啦滋啦”的声响开始在岩洞里回荡。
一股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纯粹的油脂香气开始从陶罐里疯狂地弥漫出来。肥肉块在高温下迅速收缩,变得焦黄酥脆大量的猪油则被熬炼出来在陶罐里欢快地冒着泡。
林山将熬好的猪油小心地倒进一个竹筒里封存这可是以后炒菜的宝贝。剩下的那些金黄酥脆的油渣,他撒上一点盐直接扔进嘴里。
“咔嚓!”
又香又脆,满口流油!
仅仅是一口油渣,就让林山那沉寂了两辈子的味蕾瞬间苏醒了过来。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久违的美味,感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了。
接着,他将切好的瘦肉片倒进还留有底油的陶罐里稍微翻炒几下等肉片表面变得焦黄再加入清水和他在附近采摘的一些能去腥增香的野菜。
随着火势越来越旺,陶罐里的水开始翻滚。
肉香、野菜的清香、油脂的焦香…无数种霸道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味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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