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挥,无数水银尖刺从祭坛射出!
雁子的飞羽衣自动展开护盾,银铃疯狂作响。姬黄的龙鳞甲则幻化出狰龙虚影,硬抗下大部分攻击。而瓃......
她站在原地没动。
一根水银刺停在她眉心前一寸,颤抖着无法前进。
为什么......不躲?镜中阿离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瓃直视那双镜面眼睛:因为真正的阿离,绝不会伤害同伴。
她突然扯断自己的一缕头发。发丝融入战甲,化作银针射向祭坛四角的符文——那是她在编织战甲时,偷偷融入的阿离的血脉印记!
符文炸裂的瞬间,镜中阿离发出惨叫。他的身体如摔碎的镜子般龟裂,露出内部蜷缩着的真正阿离——少年被无数银色丝线缠绕,像一只困在蛛网中的蝶。
瓃......姑娘......他艰难地睁开眼,快走......烈敖要......醒了......
第六节:碎片的代价
祭坛开始崩塌。第三枚碎片的光柱忽明忽暗,机械天蚕的虚影越来越清晰。
小柳突然用尾巴卷住众人:抓紧!本大爷要开大了!
它剩下的五个头同时咬住自己的脖子,注入全部毒液。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九首蛇的完全体形态降临——百米长的蛇身盘绕祭坛,新生的四个头虽然还带着嫩肉,但毒腺已经充盈!
九首......噬天!
毒液洪流冲碎了祭坛基座。瓃趁机甩出天蚕丝,缠住阿离和碎片。就在他们坠向的刹那,碎片突然自行飞入瓃的战甲核心。
三枚天蚕碎片在混乱中自动拼合,爆发的银光将假湖蒸发殆尽。光芒中浮现出蚕神的虚影,她温柔地注视着阿离:
孩子,你愿意成为最后的守镜人吗?她的手指向正在崩溃的镜湖,代价是...永远镇守在此。
阿离看向同伴们。瓃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前襟;姬黄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小柳的九个脑袋罕见地全部低垂着。
我...
阿离的指尖微微发颤,触到腰间那枚半枚纺轮——这是他刚刚在镜湖底捡到的,纹路竟与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珏严丝合缝。
此刻纺轮在掌心发烫,像在传递某种古老的韵律。他望着湖底沉睡的们,那些镜中人的眉眼与他重叠,有少年时的倔强,有被烈敖抓去做实验时的恐惧,也有此刻镜湖虚影里,蚕神眼中那抹熟悉的温柔。
阿离!瓃突然向前一步,她的战甲还沾着假湖的水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的手悬在半空,终究没敢碰他。
姬黄握紧手中的骨刀,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他向前半步,与瓃并肩,要留下就一起留下,要走就一起杀出去。
小柳的九颗脑袋垂得更低了,其中一颗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你们看,他们的手都朝着阿离。月光在那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三百年了,他们在等一个能同时接住镜里镜外的人。阿离,是钥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像山涧里的冰泉,当年我娘被烈敖做成蛊奴,是镜湖的水救了她;现在你要做的,是把这份救赎传下去。
阿离望着他们。瓃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却倔强地仰着头;姬黄的刀刃在发抖,可握刀的手稳得像山;小柳的九颗脑袋轻轻碰在一起,像在给他无声的支撑。
再往远处看,被假湖蒸发的水银正化作星屑飘向天空,那些镜中人的轮廓在星屑里若隐若现,竟对他露出了释然的笑。
蚕神虚影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几分欣慰:他们不是在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是在问你敢不敢相信——相信他们,相信你自己。
阿离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齿轮纹路不知何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天蚕丝般的银亮纹路,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起伏。
他头脑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守镜人不是囚徒,是桥。桥的这头是受苦的人,那头是未灭的光。
我愿意。他说,声音里带着破茧般的清亮。
湖底突然传来轰鸣,真正的镜湖水漫过他们的脚踝。那些镜中人的身影开始消散,却在消散前将半枚纺轮抛向阿离——与他腰间的那半枚严丝合缝。合并的瞬间,一道银光冲天而起,照见了湖底沉睡的蚕神祭坛,也照见了祭坛中央,那卷被封印了三百年的《天孙机杼图》。
阿离推开众人,自己却被银光托向湖心,去拿织锦!记住,真正的镜湖不在地下,在你们心里!
瓃踉跄着想去拉他,却被姬黄拽住。小柳的九颗脑袋突然全部扬起,发出清越的鸣叫。
他们望着阿离的身影融入银光,望着镜湖重新归于平静。
“阿离!”瓃坐在湖边放声大哭。的哭声撞在镜湖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她跪坐在湖边的青石板上,手指深深抠进石缝里,指节泛着青白。阿离融入银光前的最后一眼还在她眼前晃——他朝她笑,唇形分明在说。可现在,湖面只剩细碎的银鳞在跳跃,像撒了把碎镜子,每一片都映着她哭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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