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枚碎片的光芒也随之收敛,安静地飞回瓃的手中。炽白的第六枚碎片在玉匣中依旧散发着余温,与其他五枚碎片之间,那股紧密无间的联系更加清晰而强大。
“归墟海眼…”柳湘莲那双妖异的碧眸中,露出了真正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忌惮,“竟然是那个鬼地方…第七枚碎片,还真会挑地方。”他咂了咂嘴,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深海经历。
“烈敖的爪牙虽退,但此地不宜久留!火山虽平息,余威犹在!”穗感受着脚下依旧滚烫、微微震颤的大地,沉声道。他体内的火种也传递着尽快离开的警兆。
众人不再犹豫,在穗的带领下,沿着相对稳定的路径,顶着依旧灼热污浊的空气,迅速撤离了这片刚刚经历神魔之战的熔心炼狱。
当重新踏上火石部落坚实的土地,呼吸到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时,所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部落的篝火依旧跳跃着橘红色的温暖光芒,族人们看到他们平安归来,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尤其是看到穗安然无恙,更是激动不已。
休整了几日,洗去满身的火山灰与疲惫。姬黄、柳湘莲、阿离等人抓紧时间调息恢复,消化此行所得。而瓃、雁子、云娘和柏山,则开始实践他们对火石部落的承诺——将更先进的耕种与纺织技艺,带给他们。
清晨,部落中央巨大的篝火旁,被清理出一片空地。雁子显得格外兴奋,她指挥着部落里的年轻女子们,将一堆堆处理好的、颜色各异的葛麻纤维搬过来。
“姑娘,线车摆这里可以吗?”一个圆脸的年轻女子,名叫“石花”,怯生生地问雁子。她们对瓃和雁子都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嗯嗯,这里光线好!”雁子脆生生地应道,她麻利地将一架简易但结构精巧的木制纺车架好。这纺车是瓃根据记忆,结合羲和遗境所见的一些原理,用部落提供的木头和工具指导制作出来的,比她们之前用手搓捻的效率高得多。
瓃也走了过来,她今天没有穿流光溢彩的“织女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部落女子常见的赭红色葛布衣裳,长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挽起,显得朴素而温婉。她拿起一团洁白的葛麻纤维,动作轻柔而娴熟地示范如何梳理纤维,如何将其缠绕在纺车的锭子上,如何用脚踩动踏板,带动锭子旋转。
“看,脚要这样均匀地用力…手要随着线的牵引,轻轻地、稳稳地…”瓃的声音温和清晰,如同溪水流淌。她的手指灵巧翻飞,洁白的纤维在她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迅速被拉长、加捻,变成一根均匀、坚韧的麻线缠绕在锭子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颈间的红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哇!”部落的女子们发出一阵惊叹,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工具和如此流畅的动作。石花和几个胆大的女子立刻围上来,小心翼翼地尝试。一开始手忙脚乱,不是线断了就是捻度不均匀。雁子像个活泼的小老师,穿梭在她们中间,耐心地指点着:“哎呀,脚别踩那么快!…手要放松,别绷着!…对,就这样!石花姐姐你学得真快!”
看着原本粗糙的纤维在自己手中逐渐变成光滑的线,女子们脸上都露出了惊喜和满足的笑容。纺车的嗡鸣声开始在篝火旁有节奏地响起,仿佛一首新生的歌谣。
与此同时,在部落外围靠近溪流的肥沃土地上,另一场变革也在悄然进行。
柏山赤着脚,裤腿高高挽起,踩在松软的泥土里。他手中拿着一把崭新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锄头——这是姬黄用带来的精铁,请部落最好的铁匠参照姜水镇的样式打造的。他身边围满了火石部落的猎手和青壮男子,穗也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
“看好了!”柏山的声音洪亮有力,他举起锄头,动作标准而充满力量感地挥下,锋利的锄刃轻松地切入泥土,翻起一大块深褐色的、带着湿气的土块。“翻地要深!把下面的生土翻上来晒晒太阳,把杂草的根都翻出来晒死!这叫‘深耕’!”他一边说,一边连续挥锄,动作流畅有力,很快就在面前开垦出一条笔直、深浅一致的沟垄。
“然后,是‘选种’!”柏山从旁边一个兽皮袋里抓出一把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谷种,“种子要好!瘪的、坏的,统统挑出来!这样的种子,长出来的苗才壮实!”他仔细地示范如何挑选良种。
云娘则蹲在一旁,面前摆放着几个陶罐,里面是不同配比的草木灰、腐殖土和水混合成的肥料。“光靠地里的力气不够,得给庄稼‘加餐’!”她温和地解释着,“这些灰啊,烂叶子沤的肥啊,就是庄稼的饭食。什么时候撒,撒多少,都有讲究…”她耐心地讲解着施肥的时机和方法。
部落的男人们看得目不转睛,他们习惯了狩猎和采集,从未想过土地还能这样精细地“伺候”。有人学着柏山的样子挥动新锄头,虽然动作笨拙,但翻出的土块却让他们惊奇不已。穗也拿起一把锄头,试着挥舞了几下,感受着那金属工具带来的力量与效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家伙!比石斧好用多了!有了这个,开多少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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