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开手中图纸,纸面泛黄,边角已有虫蛀痕迹,但中央朱砂绘制的结构图清晰可辨——九重环形阵法嵌套,中央悬浮一座倒悬宫殿,四周延伸出十二条金色锁链,直通天际。
整幅图竟与传说中的“天道囚笼”完全吻合!
“秦雨桐派赤羽隼带回密信,说天道宫已在剑仙宫布下‘天道囚笼’,而这图……正与囚笼结构吻合。”柳如是声音低沉,“更重要的是,图中某处标记了一个红点——那里,正是你昨夜进入虚空的位置。”
林玄盯着那卷残页,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剑纹,纹路竟与他剑元海里那团的形状分毫不差。
他忽然想起顾青竹总爱翻他的旧书,有时趁他不注意,会在《剑心录》边角画些歪歪扭扭的小剑——原来那小子,早就偷偷记下了这些。
“他是有意为之。”林玄喃喃道,“他知道会有这一天。”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柳如是目光坚定,“要么趁他们尚未完全激活囚笼,抢先出手;要么闭关三日,彻底融合顾青竹的残念,让无我之剑突破至‘双魂共御’境界。”
林玄沉默片刻,抬手将剑穗收入怀中,轻声道:“我需要闭关。”
雷罚剑灵立刻点头:剑冢最深处的冰窖最适合闭关,那里的寒气能稳住剑元海的波动。
而且……她顿了顿,那里也是顾青竹第一次握剑的地方。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少年顾青竹跪在冰窖门前,双手捧着一把断刃,眼神倔强:“师尊,我想学剑。”
那时林玄还在守丧期,不愿收徒,冷冷道:“剑无情,你承受不住。”
可那孩子一句话让他动摇:“可若无情,为何您每逢下雪,都会来这儿站一个时辰?”
那一刻
意识沉入剑元海的那一瞬,林玄看见了少年模样的顾青竹,站在冰湖中央,手中握着一柄虚影长剑。
“师尊,”那声音清亮如泉,“您总说剑无情,可若无情,为何您宁可自毁经脉也要追进虚空?”
冰湖裂开,火光从深处涌出。
“我的恨、我的愿,都托付给您了——不是继承,是请您替我也活一次。”
林玄伸出手,两股剑意在轰鸣中交融,寒魄剑的幽蓝底色开始渗出金红光芒。
画面闪回无数片段:顾青竹在暴雨中练剑,直到手臂脱力仍不肯放下;他在古籍堆里熬夜抄录禁术,只为找出对抗天道的方法;他笑着把最后一壶酒塞进林玄怀里:“等打赢了,咱们一起喝。”
每一幕都像刀刻进灵魂。
“你的剑太冷了。”少年的声音响起,“这一次,让我为你添一点温度。”
三日后。
剑冢冰窖的石门地裂开。
林玄站在门内,道袍一尘不染,发间束着顾青竹亲手编的竹簪。
他手中的寒魄剑不再是幽蓝,而是流转着金红相间的光,剑鸣声里带着股清冽的少年气——像极了顾青竹当年第一次握剑时,眼睛里的光。
雷罚剑灵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师尊的剑意......
无我之剑,更进一层。林玄将寒魄剑轻轻抛起,剑在半空划出金红弧光,顾青竹的残念里,有他对天道的恨,对自由的渴望。
这些......他接住剑,指腹抚过剑脊,让我的剑,终于有了的温度。
此刻的寒魄剑,已非纯粹杀伐之器,而是承载了两段人生、两种意志的“双魂剑”。
每一次挥动,都能听到两个声音在共鸣:一个是沉稳如渊的林玄,一个是炽烈如阳的顾青竹。
话音刚落,秦雨桐的身影从松树上跃下。
她穿着玄铁鳞甲,腰间别着两把淬了赤焰毒的短刃,发尾用红绳扎成利落的马尾:天道宫的人到了。她扔过来个染血的密报,他们在剑仙宫上空布了囚笼,金色锁链已经垂下来了。
林玄展开密报,上面的血字还带着湿意:引林玄入虚空,锁其剑元,永镇轮回。
想得倒美。林玄将密报揉成一团,指尖腾起剑元之火,我正愁找不到他们老巢,这倒自己送上门了。
柳如是从树后转出来,手里捧着那幅结构图:周若曦说,囚笼的核心在漩涡中心,只要斩断连接天地的锁链,就能反制。她将图塞进林玄怀里,目光灼灼,我们已经在四周布了星影小队的陷阱,秦雨桐的赤焰军也守住了各个入口。
林玄,你只需要......
劈开那笼子。林玄打断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抬头望向天空,暮色里,一团金色漩涡正在剑仙宫上空缓缓旋转,锁链垂落时带起的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顾青竹的残念在剑元海里翻涌,像个少年在他耳边低语:师尊,这次换我给你打灯。
林玄握紧寒魄剑,剑鸣声里混着两个声音——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顾青竹的。
来吧。他望着天空中的漩涡,脚尖点地跃上高台,这次换我请你们进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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