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的腊香裹着腊香酒余韵时，江南小镇已至大寒。白真蹲在灶房阶前调试熬粥釜，青丘带来的 “鸡鹰冰纹熬粥釜” 刻着孵卵的鸡雏、疾飞的鹰隼与凝冰的水泽，器身还浸着小寒腊香酒的温润 —— 这是狐后用青丘寒木所制，器底暗刻 “泡”“熬” 二字，触碰到预泡的八宝食材时纹路随米香愈发莹亮。“釜底要磨得‘平而不洼’，熬粥才‘匀而不糊’！” 折颜递来桑皮纸写的粥方，纸上还沾着枣泥痕，“李大叔传讯说，乡亲们已备齐八宝原料，正蒸着年糕呢！”
腊香酒坛旁的红绸带缠着木勺，埋在桃树下的小寒腊香酒裹着酒香，十四载的稻梨酿剩了小半坛，预泡的八宝食材已盛在陶盆里 —— 王大娘按古法处理，莲子去芯、薏米浸软，搭配本地桂圆与红枣，正是 “大寒熬粥，年味满厨” 的老规矩。毕方落在熬粥釜沿，尖喙啄了啄糯米粒，忽然振翅掠过鸡舍 —— 它竟记得《月令七十二候集解》“鸡始乳” 的说法，衔来根带绒的鸡毛轻触釜口，羽翼上还沾着桃林的霜花，鸡舍里母鸡已开始孵卵，正是 “一候鸡始乳” 的景致。
巳时的渡仙台白光含暖，落地正逢街坊们扛着食盒走来。李大叔的竹筐里摆着蒸年糕的木甑，粗糙的手上还沾着糕粉：“‘大寒迎年，粥香年丰’，八宝粥要趁寒天熬！老辈说‘粥稠糕喧，来年赚钱’，今儿祭灶神正合适！” 王大娘提着竹篮走来，里面盛着灶糖与年画：“先备着，八宝粥暖身，灶糖黏嘴，祭灶神得用‘头锅粥’配年糕呢！” 她指了指筐里的灶糖，说起太湖 “三泡三煮” 的老话 —— 泡米泡豆、煮豆煮米、熬粥收稠，恰合藏暖吉兆，天际已见鹰隼盘旋，正是 “二候征鸟厉疾” 的景致。
灶房旁已清出空地，青丘的熬粥釜与本地的八宝料、陶甑、木勺、灶糖、年糕粉、灶神牌位、年酒瓮摆得整齐，泛着温润光泽。“熬粥要‘先泡后煮，三开三焖’。” 白真扶住李大叔的手，指给众人看，“按江南八宝粥古法，先‘分料浸泡’：豆类泡足六时，米类泡足三时，这是老粥匠传的‘泡透易烂，粥稠味醇’章法。” 他边示范下料动作，“‘先豆后米’是关键：先煮芡实薏米至半烂，再加糯米红枣焖煮，陆游诗里‘大寒已过腊来时’说的就是这熬粥时的迎年景致！” 夜华已备好陶瓮：“这是浸过稻梨酿的青丘瓮，酿年酒最得甘冽。”
东华蹲在案前翻《清嘉录》，指尖点在泛黄书页上：“‘大寒熬八宝，蒸糕祭灶神’，熬粥蒸糕兼酿饮，恰合太湖农俗。” 他抬眼补充，“农事分两桩：上午熬粥祭灶，午后蒸糕酿酒；搭配腊八蒜食用，‘一粥一糕，冬暖春早’便是此理。” 正说着，毕方忽然振翅衔来鹰羽，尾羽扫过食材堆 —— 几颗霉变的花生混在其中，被它轻轻挑出，王大娘笑着丢给鸡雏：“这鸟儿比选料的伙计还较真！”
村头的空地上已搭好蒸糕灶，灶神牌位糊着桑皮纸，绘着粥糕丰饶纹样，旁立着新制的晾糕架。折颜正教李大叔蒸年糕技巧，木甑泛着米香：“‘蒸糕三诀’得记牢：米粉筛细加糖，火候文武交替，蒸足时辰焖透，这是老米匠传的‘糕喧不硬，甜而不腻’章法。” 他指着河湾的坚冰，“按古法，大寒申时祭灶神最宜，此时粥香糕香最浓，阳气潜生，正是‘三候水泽腹坚’的祈安时机。” 他边说边摆祭品：“案上要放八宝粥、红糖年糕、腊香酒、灶糖，还要挂鸡纹布，这是‘大寒祭神’的老规矩，祈愿‘灶神言好事，来年食无忧’！” 案旁女人们正切灶糖，男人们忙着烧柴火熬粥。
凤九捧着锦盒进来，里面是绣好的 “粥纹保温套”：“这是青丘的绣法，装粥保温热，还能防洒漏！” 白浅凑过来学搅粥，却把木勺碰翻了半瓢水，引得凤九笑：“二姐，这是‘添水增福，粥香更足’的吉兆呢！” 毕方忽然衔来熬粥釜，尾羽扫过河面 —— 示意冰面已坚，被它轻啄粥盆沿，李大叔笑着加快添柴：“这鸟儿比看冰的伙计还尽心！”
申时的灶房香气氤氲。街坊们先围在灶神案前行祭礼，供桌摆着浓稠的八宝粥、暄软的红糖年糕、清冽的年酒、酥脆的灶糖，李大叔敲响铜盆高声喊：“祭灶神谢恩德，熬粥糕庆年临！” 男人们合力将年糕脱模切块，热气蒸腾间甜香四溢，孩子们追着粥香奔跑；女人们分食热粥，念着 “大寒吃八宝，来年无烦恼” 的老话。折颜轻诵祭辞：“大寒熬粥，感寒极生暖；祭神迎年，愿民生安康。” 毕方用尾羽拨动祭品，火星凝成 “春” 字，河湾的冰层已坚如石，正是 “三候水泽腹坚” 的景致。祭完灶神，男人们合力酿年酒 —— 将糯米、酒曲与桂花装入陶瓮，女人们忙着切糕分装，按 “一层糕一层糖” 的古法储存，王大娘教唱童谣 “粥熬得稠，灶神点头；糕蒸得喧，来年赚钱”，歌声伴着粥香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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