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夜开发了一个“知识基因水印”系统:每一份从平台共享的数据,都隐含着一段无法被机器学习模型理解的“经验叙事”——可能是老农的一段音频记忆,可能是孩子手绘的物候图,可能是某次失败教训的详细描述。这些叙事无法提升AI的预测精度,但它们是这份知识作为“人类经验”而非“数据饲料”的身份证。
“当他们的AI给出一个种植建议时,”张弛解释,“我们让系统能自动溯源到这个建议背后的具体的人、具体的地、具体的故事。如果用户好奇‘为什么这么建议’,点击溯源,会听到老农的声音、看到那块地的照片、读到那年春天的气候异常。这样,即使数据被拿走了,知识的‘魂’还在我们这里。”
三个月后,那家公司发布了新版“智慧农业大脑”。有细心的用户发现,在某些建议的详情页角落,有一个小小的“故事来源”链接。点击进去,是李响父亲坐在橙园里听鸟叫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本建议的部分模式识别,受启发于江西赣南李大山老人对画眉叫声与疏果时机的关联观察。李大山,1952-2023,种了一辈子橙子,他的经验在数字世界继续生长。”
李大山的故事被转发了上万次。很多农民留言:“这才对。机器可以厉害,但不能忘了是谁教它的。”
商业的火焰试图吞噬火种,却在灼烧中意外地让火种的故事烙印在了更广阔的认知图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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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澄”档案馆的“火种守护者”莱克,在轮值期的最后一周,遭遇了一次个人危机。他参与评审的一个脑机接口研究项目,提出了一个“情绪状态实时调控”的技术构想,旨在帮助神经多样性个体在焦虑时快速恢复平静。
莱克用他惯常的简洁文字提出质疑:“平静是目标吗?”
研究团队回复:“对很多人来说,是的。剧烈情绪波动很痛苦。”
莱克:“但波动也是思考的方式。我的一些最好画作,是在‘波动’中完成的。你们要调控的,是痛苦的波动,还是所有波动?”
这个问题引发了团队内部激烈辩论。最终,他们在研究方案中增加了一个核心模块:由参与者自定义“想要保留的情绪波动模式”,系统只干预那些被明确标记为“困扰”的状态。
但莱克的追问并未停止。项目进入伦理审查阶段时,他提交了一份个人声明:“我测试了原型。当系统试图‘平复’我的焦虑时,我感到一种更深的恐惧——好像有一部分‘我’正在被外部力量修剪。我退出。”
声明在伦理委员会引发震动。支持者认为这是重要的用户反馈,反对者则认为单个案例不应阻碍可能帮助大多数人的技术进展。辩论升级为档案馆社区的公开投票。
投票前夜,莱克在社区论坛写了一篇长文,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多的文字表达自己:
「我今年十四岁。七岁时,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大脑叫‘自闭症’。十岁时,我开始用画画来理解世界。每当我感到太多信息涌进来时,我会画旋转的线条。线条越密,说明我越混乱。但正是在这些最密的线条里,我有时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形状。
现在有人想给我一个工具,在我开始画密线时就让我平静下来。他们说这是帮我。
但我在想:如果梵高有个这样的工具,在他‘混乱’时让他平静,他还能画出《星夜》吗?如果我没有那些‘混乱’的时刻,我还能画出我的那些图案吗?
我不是说痛苦是好的。痛苦很糟糕。但痛苦和创造,有时候用同一根线连着。你们要剪断的,是哪一端?
我不想被修剪。我想被理解。理解为什么我的线会旋转,理解那些密线里藏着什么图案,理解怎么在痛苦太烫时能自己退一步,而不是被系统强制关机。
如果技术要帮我,请帮我理解我的线,而不是关掉我的笔。」
文章被翻译成十八种语言。投票结果:72%支持将莱克的声明作为该研究项目的强制参考材料,要求所有参与者必须在充分理解他的观点后,再决定是否继续。
研究团队最终修改了项目名称,从“情绪状态调控系统”改为“情绪景观探索伴侣”。技术方向从“干预”转向了“可视化与自省”。
莱克在轮值结束的感言中写道:“我烧焦了一些人的计划。我也被他们的火焰灼伤了。但灼伤的地方,长出了更厚的皮肤,和更清楚的眼睛。火种传递时,握得太松会熄灭,握得太紧会烫伤。我们要学会的,是传递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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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明实验室的“火种传播”计划,在第二位成员派驻到“蓝核”新能源电池事业部时,遭遇了体系性的灼热抵抗。这位成员是实验室里那位科幻作家与合成生物学家的跨界组合,他们被派去参与一个关于“下一代电池材料研发”的脑暴会。
会议的传统流程是:材料专家提出候选化合物,计算团队模拟性能,实验团队验证。但当科幻作家听完一轮讨论后,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电池必须是‘储存能量’的容器?能不能是‘转换能量形态’的器官?比如,模仿叶绿体,把光直接转成电能,中间不经过化学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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