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八年深秋,大景帝都通往永安县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正颠簸前行。车帘紧闭,挡住了外面萧瑟的秋风,却挡不住车内三人诡异的沉默。
“李……老李,”叶宇撩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陌生的城郭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庆丰县”三个大字,字体虽与大景相近,却带着几分迥异的风骨,“你确定这是永安县?”
车外赶车的小太监张有福缩了缩脖子,声音发颤:“回……回少爷,奴才看地图上标的是这条路啊,怎么会……”
旁边坐着的“老李”——也就是乔装成普通老者的李德全,此刻脸都白了。他一把抢过张有福手里皱巴巴的地图,借着天光仔细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个杀千刀的路痴!这是陈国的庆丰县!咱们走错路,跑到陈国地界了!”
叶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荒谬感。原本的计划多完美:微服私访永安县,借着那里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怨声载道的势头,用太祖留下的黄金悄悄散财,施粥赈济,再喊几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拉起一支队伍,以“清君侧、除世家”的名义起兵——说白了,就是自己造自己的反,用外部压力倒逼内部改革,顺便把那些藏着掖着的世家势力一网打尽。
可谁能想到,计划的第一步就栽在了一个路痴小太监手里?永安县在大景腹地,庆丰县却属于南边的陈国,两地相隔五十里,愣是被这糊涂蛋赶车赶岔了道!
“现在怎么办?”李德全急得直搓手,“陈国与我大景虽无战事,却也不算友邦,咱们这身份……”
叶宇揉了揉眉心,看着车窗外涌入庆丰县的难民,忽然定了定神:“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
他撩开车帘,仔细观察着庆丰县的景象。城门口挤满了衣衫褴褛的难民,大多面黄肌瘦,手里提着空瘪的包袱,哭喊声此起彼伏。守城的士兵拿着鞭子驱赶,态度蛮横,与大景的乱象竟有几分相似。
“看这情形,陈国的日子也不好过。”叶宇若有所思,“永安县能起兵,庆丰县未必不能。”
李德全吓了一跳:“陛下!您要在陈国起兵?”
“不然呢?”叶宇挑眉,“回去?现在掉头,一来一会耽误时间,二来咱们的计划说不定已经走漏风声。再者……”他看向那些绝望的难民,“哪里的百姓不是百姓?哪里的苛政不是苛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放在陈国,未必就不管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兴奋:“反正都是起兵,在大景是造自己的反,在陈国……就当是帮他们换个天,试试朕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李德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这位陛下,看似稳重,骨子里却藏着股冒险家的劲头——都跑到外国地界了,竟然还想着“将错就错”!
第二天一早,叶宇就让张有福在庆丰县外找了块空地,支起三口大锅,熬起了热腾腾的米粥。李德全心疼得直抽气——这可是从大景带来的黄金,一出手就换了成百上千石粮食,眼瞅着就要见底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叶宇一边给难民盛粥,一边低声道,“你看这些人,眼里除了饿,就是恨。恨谁?恨官府,恨那些不管他们死活的权贵。咱们给他们一口饭吃,再给他们一个念想,他们就敢跟着咱们干。”
果然,连续施粥三日,叶宇身边已经围拢了不少难民。这些人里有破产的农民,有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的小商贩,还有几个被陈国军队裁撤的老兵。
第四日,叶宇让李德全找了个隐蔽的破庙,召集了几十个最穷困、也最有血性的汉子。
“弟兄们,”叶宇站在破庙的神台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知道你们苦。天灾人祸,官府不管,权贵盘剥,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饿死、病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底下有人开始抹眼泪,一个瘸腿的老兵哽咽道:“公子,我们命苦,生下来就是这贱命……”
“放屁!”叶宇猛地一拍神台,“什么叫贱命?难道那些住在高宅大院里的权贵,天生就该锦衣玉食?难道陈国的皇帝,就该看着你们饿死?”
他指着庙外:“你们看那些难民,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爹娘生养的!凭什么他们就得在寒风里挨饿,而权贵们却能在酒池肉林里挥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叶宇的声音陡然拔高,“陈胜吴广能揭竿而起,有个汉子弱弱的问一句了请问陈胜吴广是谁?操这不整岔劈了吗说秃噜顺嘴了!就是起义教父反正挺厉害的,东北话都给我干出来了。咱们就不能?这陈国的江山,是他们陈家的,更是咱们百姓的!他们不给咱们活路,咱们就自己抢一条活路出来!”
“抢活路!抢活路!”汉子们被点燃了血性,纷纷嘶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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