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的夏日常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切割得支离破碎。这日清晨,李德全刚将早膳端进御书房,就见叶宇盯着窗外瓢泼的雨幕,眉头拧成了疙瘩。檐角的雨水汇成瀑布,在青石板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花,仿佛要将整座皇城淹没。
“陛下,水利部急报!”通传太监的声音带着哭腔,浑身湿透的身影撞开殿门,手中的奏折被雨水泡得发皱,“楚国云梦泽决堤,洪水顺着长江倒灌,江南三省……江南三省已成泽国!”
叶宇猛地转身,朱笔从指间滑落,在明黄的御案上洇开一团墨渍。江南三省是大景的粮仓,更是新政推行的核心区域,若被洪水冲垮,别说税银、粮草,刚稳住的民心都可能动摇。
“传朕的话!”叶宇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凌厉,“水利部尚书即刻赶赴江南,带着所有会治水的工匠、所有库存的水泥,不惜一切代价堵缺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兵部名册,指尖重重落在“沈安楠”三个字上:“调沈安楠所部三万禁军,携带粮草、药材,从鲁东沿新修的辅路南下,务必在三日内抵达灾区!告诉她,百姓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敢耽误时辰,提头来见!”
李德全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慌忙应着“奴才遵旨”,转身时裙角带起的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江南三省的雨,比建安城更大。
浑浊的洪水漫过堤岸,吞噬着成片的稻田、村落,灾民们抱着门板、树干在洪水中挣扎,哭喊声混着雷鸣,在天地间回荡。水利部尚书踩着齐腰深的水,指挥工匠用水泥混合沙袋堵缺口,可洪水太猛,刚筑起的堤坝转眼就被冲垮。
“大人!不行啊!”老工匠抹着脸上的泥水,声音嘶哑,“缺口太大,得用沉船、用巨石才能堵住!可咱们没那么多船,也没那么多石头!”
尚书望着眼前咆哮的浊流,心头一片冰凉——他在工部干了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洪水,仿佛要将整个江南翻过来。
三日后,沈安楠的军队抵达灾区边缘。
三万禁军踩着泥泞的新路疾行,甲胄上的雨水顺着甲片滴落,在地上汇成小溪。沈安楠勒住战马,望着前方被洪水隔断的道路,眉头紧锁:“怎么回事?按路程,早该到了!”
前锋官浑身是泥地奔回来,带着哭腔:“将军!前面的桥被人拆了!不是洪水冲的,是被人用炸药炸的!附近的百姓说,昨夜看到楚国的船队在下游游荡!”
“楚国?”沈安楠的银枪猛地顿在地上,枪尖扎进泥里半尺,“他们敢!”
她翻身下马,走到岸边,果然看到水面上漂浮着炸药的残骸。更让她心头火起的是,远处的渡口停着几艘楚国商船,船上堆满了粮食,却对着呼救的灾民无动于衷,分明是故意卡着运输线。
“将军,怎么办?”副将急道,“后面的粮草车队被堵在对岸,再耽误下去,别说救灾,咱们的士兵都要断粮了!”
沈安楠望着洪水中挣扎的灾民,又看了看远处楚国商船的影子,银牙紧咬:“传我将令——第一营砍伐树木,搭建浮桥;第二营、第三营随我渡河,去‘拜访’那些楚国商船!”
消息传到楚国郢都,熊拓正在御花园赏雨。
丞相捧着密报,笑得阴恻恻:“陛下,叶宇派沈安楠去救灾,咱们的人已经把桥炸了,粮草运不过去。江南乱起来,大景的税银就断了,看他还怎么推新政!”
熊拓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当年叶靖设计天牢密道,朕帮了他;如今叶宇想安稳,朕偏不让。江南乱,大景必乱,到时候叶靖的旧部再趁机起事……”
他话未说完,就见内侍跌跌撞撞跑来:“陛下!不好了!沈安楠率军冲过了浮桥,楚国商船被她扣了,押运的粮官被……被她斩了!”
“什么?”熊拓猛地站起,踢翻了手边的茶桌,“她敢杀朕的人?!”
“沈安楠还放话,”内侍抖着嗓子,“说若楚国再敢阻挠救灾,她就率军荡平云梦泽沿岸的楚军大营!”
熊拓气得浑身发抖,却猛地冷静下来——沈安楠敢这么做,定是得了叶宇默许。楚国刚经历水患,国力空虚,真要是打起来,未必占得上风。
“传令下去,”熊拓咬牙道,“让沿岸楚军退十里,别跟沈安楠硬碰硬。但……”他眼中闪过阴狠,“让那些灾民知道,是大景皇帝无能,救不了他们!”
江南灾区,沈安楠的军队终于将粮草送了进来。
禁军们一边用水泥加固堤坝,一边给灾民分发粮食、药材。沈安楠亲自带人搜救被困百姓,银枪挑着落水的孩童,铠甲上沾满泥浆,却在灾民眼中比救苦救难的菩萨还可靠。
“是大景的军队!是沈将军!”灾民们跪在泥地里哭喊,“谢谢朝廷!谢谢陛下!”
有老人颤巍巍地捧出藏在怀里的半块发霉的饼,非要塞给士兵:“孩子,你们吃,你们比俺们苦……”
沈安楠看着这一幕,眼眶发热——她终于明白,陛下为何说“百姓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这些人或许不懂什么是新政,什么是军制,但谁真心对他们好,他们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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