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到知府衙门的时候,正巧看到杜阮也从打算从门口进去,看到商陆,杜阮都笑逐颜开,这个商陆公子每次遇到都是好事.
“杜班头,这是去哪里了?”商陆看他也是一身汗,而且是刚回府的样子.
谁知杜阮确是立马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商陆,才说道,“回商陆公子,我刚才送大小姐出城门了,大小姐有事回家往京都了,估计得好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是大小姐托我给你的信.”
“啊.”商陆一听还得了,自家的皓月妹妹怎么要去京都了,立马就要回头追上去.
急得杜班头连忙大喊,“商陆公子,你不要追了,刚才大小姐就做马车上了官道,估计都到静江府了.大小姐早知道你有此表现,嘱托我务必拦着你,让你先看书信.”
商陆闻言,立马端详起手中的信封,信封非常简洁,只有异常娟秀的几个字,“商陆亲启.”
一看这几个如此娟秀的字,就知道她的主人肯定也是才貌出众.
“亲爱的陆哥哥,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京都的路上了,原谅皓月妹妹的不辞而别,实在是家中祖母甚是想念孙女,因此皓月不得不赶回京城共聚天伦之乐.此去一别,陆哥哥记得保重身体.后面的花前月下,我们才可来日方长.落款人,商陆的张皓月.”
商陆看的差点哭的稀里哗啦,这张皓月可太可爱了.
连忙和杜阮走进班房,也速速写了一封信,心中内容只有短短的两行字,“亲爱的皓月妹妹,见字如面,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落款人,张皓月的商陆.”
杜阮看着大小姐和眼前的商陆公子,都是看着信又哭又笑,只能感慨年轻人就是好啊,谈恋爱都如此颠.
“杜班头,你知道哪里有寄信吧,帮我拿去寄给你们大小姐.”商陆包好信封就递给杜阮,真的是当自己手下一样.
杜阮很有觉悟,屁颠屁颠接过信封,还亲自去寄.
商陆看他去寄书信,才想起来他有正事,随便叫了一个衙役来问,看自己岳丈大人在干嘛.
一问才知道,百姓看郑伍凉昨天不止给斩首示众,就连家也给抄了,知道这个新来的知府老爷公正廉明,因此今天一大早都和赶集一样,纷纷都上赶着伸冤,所以杜宏甫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公堂审案,怪不得刚才进知府衙门,门口都没什么人,原来人都是在公堂.
“你去告诉你们师爷,等府尊大人有空了告诉我,我有急事找你们府尊大人.”商陆指挥一个衙役说道,然后无聊就在班房里看云州府近几年的卷宗,这一看,就是看到了酉时.
日落黄昏酉,直到这时候,一个衙役才来告诉商陆说府尊大人得空了,此刻正在书房等他.商陆没想到这自己岳父大人这么拼命,从早上审案到黄昏.
走进书房的时候,张宏甫正在喝茶水,虽然脸色止不住的疲惫,但是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看到商陆进来书房,反倒打趣到,“皓月又不在?你小子竟然还能大驾光临到知府衙门,真的是稀客.”
“岳丈大人,瞧你这话说的,难道皓月不在,我就不能来看你了.”商陆自来熟的坐在张宏甫对面,旁边的师爷很有眼力见,立马也端了一杯茶水给商陆.
“说吧,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张宏甫心情不错的,最近有了商陆,他在云州的工作都好开展了,起码现在知府衙门的衙役都是他的人.
商陆微微抿了一下茶,唇齿留香,喉底还有一股醇香的味道,茶是好茶,但是味道确不是云州特产凤凰单丛,不禁出言问道,“岳丈大人,这是什么茶,怎么如此好喝?”
张宏甫摇摇头没说话,旁边的师爷就解释到了,“商陆公子,这可是明前龙井,东翁的年兄陵州知府送来的.”
“厉害.”商陆忍不住比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大梁也有明前龙井茶.接着直接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岳丈大人,今天审了一天案,觉得如何?”
张宏甫看商陆问起了正事,脸色笑容也收敛,正色道,“最大的感觉就是之前的知府真的是尸位素餐,整个云州都是元载说了算,到处都是官商勾结,弄的百姓怨声载道.百姓不止有冤诉求无望,而且日子越来越艰难.”
“岳丈大人可知道为什么云州之前还有热闹的夜市,这几年这么安静?”商陆没接张宏甫的话,而是反问道.
张宏甫奇怪商陆为何这么说,他自从来了云州当知府,晚上就是在衙门里当差,还真不知道外面没有夜市了.
师爷看得出张宏甫的疑问,急忙解释道,“东翁一直忙于出事,夜晚还不曾出去.但凭学生的观察,确实云州没有夜市,嘉应府虽然远离京都,地处偏僻,但是云州好歹是一府之地,应该不至于如此安静的.”
“这十来年,整个云州其实都是元载说了算,对于云州百姓来说,他无异于云州的土皇帝.”商陆继续说道,“整个云州官官相卫,横征暴敛,百姓是苦不堪言,加之官商勾结,商人越来越富,百姓则是越来越穷.最典型的就是云州首富任万里,把控着各行各业,无论是钱行,米行,酒楼,盐业,但凡有个天灾人祸,他就坐地起价,高价卖米卖盐,百姓没钱温饱肚子,只能用田地和他换米换盐,他就用这些办法吞并了很多土地.”
张宏甫若有所思,其实这个任万里他是有查过的,不用想都知道背后就是元载.
“至于为什么云州的夜市会消失,还是因为元霸.”商陆看张宏甫没说什么,就继续说道,“此人贪财好色,仗着自己他爹是土皇帝,带着一群地痞流氓在城里收保护费,城里各个大小商家都苦不堪言,这也就算了,毕竟做生意破财消灾.”
“但是此人经常在路上看到好看或者喜欢的女子,就直接奸淫掳掠,城里折在他手上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搞得女子晚上都不敢出门了,生怕给他看上,甚至发展到好看的女子白天出门都心惊胆战,全都要避开他走.”
商陆一口气说了很多,赶紧继续喝了一口茶水.
听得此话,张宏甫怒火中烧,没想到大梁朗朗乾坤下,还有此等肮脏行为.气得下意识的说出,“百姓有冤,为何不告官?”
说完,自己都想笑,要不是商陆开了一个好头,他来了云州一阵子,竟无一人击鼓鸣冤,可知元载元霸父子两在云州的淫威有多重.
“所以,岳丈大人,小婿觉得咱们应该对云州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商陆说出了今天来知府衙门的正事,“目前当务之急的最是来一场雷厉风行的扫黑除恶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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