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皱巴巴的海关扣押通知书在陈默面前，纸张边缘还沾着些许油墨，上面“需补充最终用户声明，审查周期不少于30日”的字样格外刺眼。
陈默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通知书上的审批签名处——一个陌生的名字，但背后隐隐透着秦守国的影子。他很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流程审查。自上次异调局登门后，官方对他的“关注”从未停止，这次扣押不过是更直接的试探，想摸清他采购特殊物资的真实目的。
“不能硬刚，也不能等。”陈默拿起秦守国留下的黑色名片，指尖划过上面的加密通讯频率。与官方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消极等待，会拖慢“符文科技”的研发进度，甚至可能让之前的布局功亏一篑。唯一的出路，是主动谈判，争取一个明确的“生存空间”。
加密通讯接通，秦守国温和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丝毫情绪：“陈先生，我们正想联系你。”
“秦局长，明人不说暗话。”陈默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我公司采购的物资被海关扣押，需要补充‘最终用户声明’。我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我们之前的‘默契’，需要重新定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秦守国的语气依旧平稳：“陈先生，海关审查是依法办事。你采购的钛合金板材可用于制造高精度仪器，传感器能用于环境监测，这些物资的用途本就需要明确界定。这不是针对你，而是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陈默冷笑一声，“秦局长，我做的是合法生意，采购物资也是为了研发。如果每次都要经历漫长的审查，我的生意根本无法运转。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界限——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或者说，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让我的生意‘正常’进行？”
秦守国终于不再回避，语气变得正式：“陈先生，你的‘渠道’和‘能力’，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国家对‘异常’现象的态度，是管理和引导，而非封锁。我们希望你能更‘透明’一些，让我们确信你的活动是可控的，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国家利益。”
“可控？国家利益？”陈默抓住了关键词。官方不仅想监管他，还想将他纳入“体系”，变成某种意义上的“特殊供应商”。这既是束缚，也是机会——如果能获得官方的默许，他在地球的行动会更便利，甚至能借助官方资源解决一些麻烦。
权衡片刻，陈默做出决定：“可以。我可以定期向异调局提交非核心物资的清单和用途说明。在不违背我核心利益的前提下，我也可以优先考虑国家的需求。但我要求，我的合法贸易不能再受到不必要的阻碍。”
“合理的要求。”秦守国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具体细节，我们面谈。明天下午三点，还是你的仓库，我会带一位同事过来，希望能达成双方都满意的协议。”
挂断通讯，陈默松了口气，但也明白，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他转身走进实验室，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天使织纹”的研发——只有提升自身实力和不可替代性，才能在谈判中掌握更多主动权。
工作台上，一件普通的防弹背心被拆开，内衬里织入了几根“符文线”。陈默将灵力注入，背心表面闪过一道微弱的白金色光泽。他拿起一把仿真手枪，对着背心射击——子弹被弹开，但背心的凹陷程度明显比普通防弹背心浅了30%，而且没有出现明显的裂痕。
“不仅能分散冲击力，还能提升韧性。”陈默满意地点头。虽然目前效果有限，但随着技术成熟，未来织出能抵御子弹甚至低级法术的“符文防弹衣”也并非不可能。
第二天下午三点，仓库铁门准时打开。秦守国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厚重的公文包，表情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陈先生，这位是李锐博士，我们局技术分析处的负责人，负责评估和对接具体需求。”秦守国介绍道。
李锐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快速扫过仓库的实验设备和工作台上的符文线半成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谈判在简易会客区展开。李锐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装订整齐的《异常资源管理与合作框架草案》，条款细致到令人咋舌：
? 陈默需每月提交一份“异常物资采购/交易清单”，包括来源、用途和数量；
? 国家面临“异常危机”时，陈默需优先提供资源支持，且价格不得高于市场均价；
? 陈默的“异常活动”需接受异调局的不定期抽查，涉及“敏感技术”需提前报备；
? 若陈默违反条款，异调局有权暂停其相关贸易活动，并追究法律责任。
“李博士，这份草案不合理。”陈默直接指出问题，“我是商人，需要保护客户隐私——包括我合作的‘海外供应商’（暗指其他位面），不可能提交详细清单；而且‘优先支持’不能等同于‘强制征用’，价格也需要双方协商，不能单方面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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