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金属圆球悬在半空,表面光滑得像镜面,倒映着周围扭曲的紫色晶簇,远远看去,就像一颗没有瞳孔的冰冷眼珠,死死“盯”着陈默他们藏身的晶簇堆。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顺着地面蔓延过来,带着警惕的审视,甚至还掺了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扫过张猛的外骨骼装甲时,装甲表面的能量纹路都跟着闪了闪;扫到陈默手腕上的储物戒指时,波动明显顿了一下,让他防护服下的皮肤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操!这玩意儿发现咱们了!”张猛低骂一声,下意识就把净化射线枪抬了起来,枪口的蓝光“嗡”地亮了半截,随时准备开火。
“别动!把枪放下!谁都不准动手!”陈默一把按住张猛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心脏“砰砰”跳得像要撞碎肋骨,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打?在这连规则都透着诡异的鬼地方,跟一个完全摸不透底细的玩意儿开战,纯属找死!刚才那圆球能瞬间从液态变固态,还能控制周围的能量流,绝对不是善茬!而且它没第一时间动手,只是用精神波动探查,说明还有谈判的余地。
“塔克丝,能分析出这是什么东西吗?能量等级多少?有没有致命威胁?”陈默通过加密频道急问,声音压得极低。
“正在全力扫描……初步判定为原生能量生命体!形态高度不稳定,分子结构从未在任何数据库中出现过!能量等级无法精确测定——它的能量内敛到了极致,像是被压缩在原子层面,但根据周围晶簇的能量扰动推算,潜在能级至少是三阶文明武器级!建议极端谨慎接触,绝对不能先动手!”塔克丝的电子音带着罕见的急促,连平时平稳的电流杂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能量生命体?陈默心里一沉。这玩意儿比有实体的怪物难对付多了——没有要害,能随意变形,还能吸收周围的能量,真打起来,他们这点装备可能连人家的防御都破不了。
就在这时,金属圆球表面突然泛起水波似的涟漪,一圈圈银色光晕扩散开来。下一秒,一个清晰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精神意念直接撞进陈默的脑海,没有声音,却能精准传递含义,像是直接在他脑子里“说话”:“外来者。为何闯入‘静谧花园’?你们干扰了‘采集者’的工作。”
这意念还挺智能,居然能判断出他是领头的?陈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既然能用精神波动探查,肯定能看出他是几人里唯一没穿厚重装备、气息却最稳定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用识海包裹住意念,小心翼翼地回应:“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们的飞船在星际航行时受了伤,偏离了航向,迫降到这片星域。刚才探测到这里有特殊信号,才过来查探,想找能帮忙的存在……”
他没敢撒谎,在这种能直接感知精神波动的存在面前,耍心眼大概率会被当场拆穿,反而会激怒对方。
金属圆球悬在原地没动,表面的光晕暗了暗,像是在分析他的话。几秒后,意念再次传来,这次多了丝困惑:“迷失?信号?……是了,应该是‘巡天镜’的周期性自检脉冲泄露了。你们……来自‘墙’外面?”
墙?陈默心里一动——这说法有点意思,难道指的是这片宇宙荒漠的边界?还是某种人造的防御屏障?他不敢乱猜,只能谨慎回应:“我们来自很遥远的星域,穿过了一片没有任何星体的黑暗区域才到这里,对你们说的‘墙’和‘巡天镜’一无所知。”
“遥远的星域……‘墙’果然越来越脆弱了,连域外的信号都能传进来……”金属圆球的意念里居然掺了丝忧虑,像是在自言自语。紧接着,它的精神波动再次扫过陈默一行人,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些,“你们身上有‘混沌’的污秽气息,虽然很淡,像是残留的印记。但……你身上怎么还有一丝‘秩序火种’?奇怪的组合。”
陈默浑身一震,差点没稳住身形!这玩意儿居然能感知到混沌气息和永恒火种?!永恒火种是他藏在识海里的秘密,连塔克丝都只知道他有特殊能量源,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这能量生命体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专门对抗混沌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我们之前确实和混沌生物交过手,在一片叫‘寂静回廊’的废墟里。”陈默不敢再隐瞒,干脆主动透露了部分信息,“我们现在只想离开这片星域,返回自己的文明区。请问,你说的‘墙’和‘巡天镜’到底是什么?我们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金属圆球缓缓旋转起来,表面的银色光晕变得柔和了些,但依旧带着疏离感:“‘墙’是庇护所,也是囚笼——它挡住了外面的混沌侵蚀,也困住了里面的存在。‘巡天镜’是维护‘墙’稳定的核心装置,我就是负责给它采集能量晶核的‘采集者’。外来者,离开的方法……有。但需要‘代价’。”
代价?陈默一听这俩字,差点没忍住摸出交易契约——职业病都快刻进骨子里了。“什么代价?我们有灵晶、稀有矿石,还有三阶文明的武器部件,你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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