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朱雄英早早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下,他换上皇孙常服,镜中的孩童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身形虽瘦弱,却因【初级强身术】的加持,站姿比以往挺拔了许多。
他先去坤宁宫向马皇后请安。
马皇后气色似乎比前几日更差了些,斜倚在榻上,见他进来,脸上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英哥儿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朱雄英快步上前,行礼后关切地问道:“皇祖母,您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昨夜没歇息好?”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老毛病了,不碍事。倒是你,今日头一天恢复进学,可还吃得消?若觉得累,千万别硬撑着。”
“孙儿晓得了,谢皇祖母挂心。”朱雄英乖巧应答,目光扫过一旁侍立的御医,【人物洞察】悄然启动。
【姓名:戴思恭(御医)】
【身份:太医院医正】
【状态:忧虑,束手无策】
【对宿主态度:好奇,略带审视】
【潜在特质:医术精湛,但保守】
朱雄英心中微沉,连戴思恭这等名医都显得忧虑,马皇后的病情恐怕不容乐观。他必须尽快想办法。
离开坤宁宫,他来到文华殿,这里是皇子皇孙们读书的地方。当他踏入殿内时,原本还有些细微交谈声的课堂顿时安静下来。
几位年幼的皇叔(如朱橚等)和几位宗室子弟,以及他的弟弟朱允炆,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目光中有好奇,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毕竟,“死里逃生”和“神仙托梦”的传闻,早已传遍宫闱。
“大哥!”朱允炆倒是第一个跑过来,脸上带着纯真的喜悦,“你好了?真是太好了!”此时的朱允炆还是个懵懂孩童,远非后来那个被推上皇位的建文帝。
朱雄英看着这个历史上本该取代自己地位的弟弟,心情复杂,但面上不露分毫,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大哥好了,让允炆担心了。”
授课的翰林学士姓方,是个古板的老学究。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授《论语》。
方学士摇头晃脑:“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此乃圣人劝学之根本,尔等当时刻铭记,勤勉不辍……”
朱雄英听得昏昏欲睡,这些内容他早已滚瓜烂熟。他正神游天外,思索着如何利用系统做点实事时,方学士大概是想考校一下这位“特殊”的学生,便点名道:“皇长孙殿下,可知‘温故而知新’,当作何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朱雄英身上。
朱雄英起身,略一思索,朗声道:“回先生,学生以为,‘温故而知新’并非仅仅指复习旧知识。更深的含义在于,通过对已知事物的反复钻研和思考,结合新的境遇和见闻,从而领悟出新的道理,发现新的规律。譬如……譬如神农尝百草,便是通过不断尝试已知的草木(温故),才发现它们新的药性(知新),造福万民。”
他没有完全照搬朱熹的注解,而是融入了现代“知识迭代”和“实践出真知”的理念,并用了一个贴近民生的例子。
方学士愣住了,他准备了一肚子关于“恪守先贤教诲”的说辞,却被朱雄英这番新颖又似乎颇有道理的解读给堵了回去。他张了张嘴,最终讷讷道:“殿下……殿下所言,另辟蹊径,倒也……倒也言之成理。”
课堂上的其他宗室子弟,包括朱允炆,都似懂非懂,但看向朱雄英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惊奇。这位大哥,病了一场后,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朱雄英正准备去东宫寻朱标,却见一名东宫内侍匆匆而来。
“殿下,太子爷让您过去一趟。工部郑侍郎正在禀报事宜,太子爷说让您去听听。”
朱雄英精神一振,来了!第一次接触政务!
他快步来到东宫偏殿,只见朱标端坐于上,下首坐着一位面容敦厚、身着绯袍的官员,正是工部侍郎郑沂。两人似乎在为何事争执。
朱雄英悄无声息地走到朱标身侧下首的锦墩上坐下,做乖巧聆听状。
郑沂见到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收敛,继续对朱标说道:“太子殿下,黄河于河南段再次决口,淹没民田千顷,灾民数万。当务之急是拨付钱粮,征发民夫,堵塞决口,此乃惯例。国库虽不充盈,但此项开支,关乎民生社稷,不可节省啊!”
朱标眉头紧锁,面带忧色:“郑侍郎,非是孤不愿拨款。只是去年北征、各地藩王就藩,国库耗费甚巨。如今骤然再拨巨款治河,恐难支撑。可否……先拨付部分,以解燃眉之急,待秋税上来再行补充?”
郑沂苦笑:“殿下,治河如救火,迟缓一日,则灾情蔓延一分,损失更巨。且征发民夫,亦需钱粮支撑,若只给半饷,或拖延日久,恐生民变啊!”
朱标揉着额角,显然十分为难。
朱雄英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快速分析。黄河水患是明朝心腹大患,单纯堵决口确实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耗费巨大。他想起系统知识库里关于“束水攻沙”、“巩固堤防”的一些明代中后期才逐渐成熟的治河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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