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绮瞪大了眼。
她目光惊愕地盯着信纸上着寥寥几句,每一个字都被她翻来覆去地扫过好几遍。
耳鸣持续了一分钟多,她才终于得以逃脱那种刺耳到听不见其他声音的症状。
詹云绮慢慢伸出手,拿起了这张信纸。
这个字迹,他曾觉得和K先生……或者凌承谨如出一辙。
原来,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K先生是资助她的人,按理来说最起码也要比她大十岁。
她当年八岁,对方需要成年,至少也得有十八岁才行。
可是凌承谨只大她三岁啊。
他那时都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能力和渠道资助她。
难道说,资助她的,其实是……爸爸?或者爷爷?
那为什么,和她通信的会是凌承谨。
而且如果是爸爸或者爷爷资助的她,为什么全家人从来没有提起过?
詹云绮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着这三行字,讷讷地盯着看,人其实已经在神色怔然地游离状态。
而她捏着信纸的手,正在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凌承谨是K先生。
K先生是凌承谨。
这是她在此之前无论如何都说不服了自己的事情。
哪怕她曾经有过一瞬的怀疑。
可是……怎么会……为什么呢?
詹云绮开始努力回忆,从她八岁那年,生命里出现了“K先生”开始。
但当詹云绮将回忆梳理到高中时期的时候,她忽而发觉到了不对劲。
高中的时候,她第一次收到来自资助人的信,那封信里,资助人的落笔是“K先生”。
而在此之前,她对对方的称呼始终都是“资助人”。
所以,资助人和K先生,其实是两个人吗?
詹云绮站的有些累了,她本来想要去沙发那边坐着,但詹云绮在要转身的这一刻,终于从信纸上挪开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了凌承谨办公桌的最上层抽屉没有关好,
而那里面,似乎有一些信件。
詹云绮知道自己不该乱翻他办公室里的东西。
毕竟这是他的办公室,万一有什么保密文件私密性极高的东西,会很麻烦。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面,是她想求证的东西。
理智让她不要动,情感却驱使着她往前迈了步。
詹云绮拉开了抽屉。
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摞信件最上方的这封,写着“K先生收”。
詹云绮伸出手,想用手指拨动这沓信件,想要看看下面的信封上是不是也写的这个。
她的手指在要触碰到信封之前,停滞了下来。
詹云绮抿住唇,在犹豫了几秒钟后,她的手指还是继续往前挪动了一点距离。
随着她的手指拨开一封封信件,那些署名统统出现在了她眼前。
霎时间,一封封熟悉的信件,还有每封信件上写的“K先生”,争先恐后地涌进了她的眼睛里。
而詹云绮却再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
泪水将她的眼眶充盈,鼻尖泛酸喉咙发胀,她的手指颤抖地比刚刚还要厉害。
她完全认得这些信。
这都是她写给他……K先生的。
全部都是。
詹云绮一直擅自把K先生当成长辈,父亲般的存在。
可是,对方从未提过自己的年龄。
比她大不少这点,其实始终都是她自己的揣测。
既然凌承谨就是那位跟她互通信件的K先生,那她寄给K先生的她的照片和成绩单等东西,凌承谨早就有见过。
詹云绮继而想起她和凌承谨的第一次见面,也就是他们相亲那次。
他主动提出要不要领证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那时他说和她结婚省心,后来他又告诉她其实是他对她一见钟情,但怕这么说会显得他很轻浮。
而现在,在詹云绮发现凌承谨就是K先生的这个节点,她才终于隐约明白,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果断地询问她要不要领证。
不是什么图和她结婚省心,也不是因为他对她一见钟情。
当时那场见面,对他来说,应该不是第一次认识她。
所以他应该,对她很了解。
在和她见面相亲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了如指掌。
那他……难道……在亲眼见到她这个人之前,就……对她产生了感情想要和她结婚了吗?
詹云绮不敢笃定。
也许,在见到她之前,他也只是对她有些好感,那点好感,并不足以想要和她结婚。
他是在见了她后才突然生出了要和她领证的冲动也说不定。
这个事实对詹云绮来说,冲击力太大了,她一时间心情复杂,酸甜苦辣交织。
过了会儿,詹云绮刚走到沙发那边坐下,脑子才又重新转动。
前几天在若莹的婚礼上,初然姐和他俩还提起了当初介绍他们相亲的事情。
初然姐会不会知道凌家就是资助她的人……
虽然生出了这样的疑问,但詹云绮心里其实莫名肯定温初然对此不知情。
但她能和用“K先生”这个身份跟她通信的凌承谨相亲,这也太巧合了。
詹云绮正捏着手里的这张信纸发着呆,外面就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地奔跑声。
她还没缓过神来,办公室的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凌承谨气息微喘地站在门口,在注意到詹云绮的手中拿着那张信纸后,一向运筹帷幄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老婆……”凌承谨慢慢朝从沙发上起身的詹云绮走来,他低声问:“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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