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的伞刀还抵在那老人脖子上,刀锋贴着皮肤,没再往前送。
对方喉咙滚动了一下,忽然咧嘴笑了。笑声干涩,像是砂纸磨过铁器。
他不说话,手里的断杖猛地抡起,直砸石碑底座。一声闷响,青铜崩裂,碎屑飞溅。尘土扬起来,遮住半边视线。
陈砚舟立刻收刀后撤,目光死死盯住底座裂口。一块青铜残符滚了出来,表面刻着龙首,背面有“调兵”二字,边缘磨损严重,像是被人藏了多年。
系统界面跳出来:**检测到高密度金属共振,匹配古制虎符特征。**
他蹲下身,伸手去捡。
指尖刚触到虎符,身后风声骤起。那老人袖中滑出一柄折扇,扇骨张开,十三枚蓝针激射而出,直奔他后心。
陈砚舟没回头,反手一翻,伞刀划地而起,刀面挡下三枚毒针。其余十枚已逼近苏怀镜。
她站在侧后方,药箱突然弹开,银针自动飞出,在空中织成一道网。金鸣声接连响起,每根银针都精准撞上毒针,落地时针尖发黑。
“软筋散。”她捡起一根断针,放在鼻下一嗅,“清武司特供。”
陈砚舟趁机将虎符抄进手里。入手冰凉,沉得不像普通青铜。他刚握紧,左手腕旧疤猛地抽痛,血纹在皮下翻腾,像要破肤而出。
他咬牙站稳,抬头看向那老人:“你鞋底沾着冷宫的香灰——三年没人进去过的地方,你怎么踩上的?”
老人没答话,反而抬手一把扯下脸上那层薄皮。面具落地,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陈砚舟瞳孔一缩。
是书院师兄。
那个去年清明祭扫时还在他背后拍肩膀,说“小舟加油”的学长。失踪三个月,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外地实习。
“你装疯卖傻,就为了等我来?”陈砚舟声音压低。
“我不是装。”师兄喘着气,嘴角咧开,“我是被逼的。陆先生说了,你一定会来,这碑只有你的血能开。”
“所以你就当守墓人?替他看着虎符?”
“不只是看。”师兄冷笑,“我是钥匙的锁。没有我毁底座,你永远拿不到它。”
陈砚舟低头看了眼虎符。左臂的痛感越来越强,像是有东西顺着血管往上爬。他把虎符塞进外套内袋,顺手摸出笔记本,快速画下虎符纹路。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半块调兵令。”师兄盯着他,“另一半在皇帝腰带上。合起来,能调动北境三万暗卫。但只有带血纹的人才能激活。”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拿走?”
“我拿不了。”师兄抬起右手,掌心有一道焦黑疤痕,“碰一下,整条胳膊就废了。你是容器,我是开关。我的命,只能为你服务一次。”
苏怀镜走到陈砚舟身边,低声说:“他在说谎。香灰混着青苔,那是守灵老太监撒的。你记得吗?去年祭扫那天雨大,他踩进冷宫外的泥坑,回来鞋底都没擦。”
陈砚舟点头:“所以他不是失踪,是被关在那里训练。清武司的人,不会让他随便乱跑。”
师兄脸色变了。
陈砚舟往前一步,伞刀横扫,刀背拍在他小腿外侧。师兄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你说陆先生派你来?”陈砚舟蹲下来,平视他眼睛,“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其实早就死了?就在你失踪第二天,尸体从护城河捞出来,胸口插着清武司的令牌。”
师兄身体一僵。
“他们用你家人的命逼你听话。”陈砚舟松开刀,“可你忘了,你参加过武试监考。那天我被诬陷作弊,是你递的证据给清武司。”
“那是命令!”师兄吼出来,“我不做,全家都得死!”
“那你现在做的,就能活?”苏怀镜冷冷接话,“你中了慢性毒,脉象浮乱,最多撑三个月。陆玄冥从不用活口。”
师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颤抖起来。
陈砚舟站起身,拍了拍外套上的灰:“虎符我拿了。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但记住,下次见面,我不会再问你是谁。”
他转身要走,师兄突然抬头:“等等!”
陈砚舟停下。
“武试要变了。”师兄声音发抖,“三天后月蚀,他们会启动‘困龙阵’。不只是你,所有带血纹的学生都会被唤醒。陆先生说……那是筛选容器的最后一轮。”
苏怀镜皱眉:“他们在拿活人试阵?”
“不止。”师兄苦笑,“你们以为虎符是调兵用的?错了。它是启动阵眼的钥匙。你拿着它进武场,等于亲手打开地狱门。”
陈砚舟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内袋,捏了捏虎符的棱角。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他问。
“因为我恨他们。”师兄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我爹临死前写了个名字,藏在鞋垫里。是我教你的《血经》第一章。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也拿到虎符,就把它烧了。”
陈砚舟眼神动了一下。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师兄塞给他一本破旧笔记,说是“复习资料”。后来他才发现,里面夹着一页残卷,正是《血经》失传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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